第十二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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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宦轻盈的穿梭在妖怪群中，黑色的血不断的敲打着地面，现在已是血流成河，掉落的声音极为清脆。一个前空翻，少女站立在地面，手上的伤却让她不禁蹲下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从额头直往外冒。伤口已经蔓延到了手腕，深紫的邪气也顺着伤口分散开来，整只手都扭曲得十分厉害。
来不及了么。娄宦暗暗冷笑，绝望般的闭上眼睛，举起钢索就要砍下右臂……一阵旋风刮过，阻止了这场荒唐的闹剧：“别忘了，你还有使命。”他黑色的斗篷遮住脸颊，随着他挥出的光束落到娄宦的伤疤上，毒素也慢慢褪去。
“为什么要救我，你是谁？”娄宦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缓缓站立起来，脸色苍白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沉默着往璃泠和雨悠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不必多问。保护好她们便是。”话音落，来人便在空中化为乌有。
娄宦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去扶起雨悠和璃泠时，却忽然发现那些数不胜数的妖怪早已没了踪影，而她们也早已醒来。
“对不起啊，娄宦，让你辛苦了。”璃泠抱歉的说，勉强地想要站立起来，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突然感觉自己真没用呢……”娄宦一愣，拍拍璃泠的头，脸上露出笑意：“没关系。你们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娄宦，你……已经异变了么？”雨悠有些惊讶的看着娄宦身上的沧之服装和她手上水铸造的钢索，问道。娄宦点点头，蹲下来疑惑的看着雨悠的眼睛：“怎么了，异变不是好事么？”雨悠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不是。异变之后，必须要很多天才能恢复力量。况且我们现在，除了异变能打败别人之外，也别无他法了……”说着，她不由得埋下了头。
“所以，我们真的很没用呢。”璃泠失望的握住雨悠的手，“对了，葬月呢？”
——葬月？
战斗中早已忘了她在之前就已经失踪了，可她到底在哪里。娄宦沉默，因为要找到葬月，却不知该从何处找起：“我们先到前面不远的村子休息一下吧，毕竟大家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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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在进一步的消减。
葬月无助的缩在雕花棺材的一角，双手捂住脸庞，然后泪水从指缝中渗透出来。她轻轻抽泣着，并不敢太过大声，这里的一切本来都很熟悉，现在却如此陌生。
“别哭了。”半晌，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开口打破这僵硬的局面，意想走过去拍拍少女的肩膀，却迟迟没有行动。葬月停止哭泣，扭头看向亚埃，斟酌着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亚埃。你现在是要做我们的敌人么？”她伸手攀上少年的脸庞，然后微垂眸子，神情忧伤。
亚埃低下头，让头发任意埋过眼睛，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选择逃避吧。毕竟，要对曾经的好友说出现在是敌人的这种话，真让人不自在。他艰难的退后着，想让自己逃离少女的视线。不过，尽管他怎么样要消失，终究还是会自己跑回来。
“其实，两百年前我就已经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葬月收起手，慢慢地退回到棺材旁边，帮棺材中的女孩捋好她零乱的发丝。亚埃静静的站在那里，无言以对。眼神只是一直停留在棺材的顶部。
“记得你说过的么。你要好好保护妹妹和我的。现在呢？”少女回想起往事，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不禁自嘲：“对啊。当时我在杀死你父亲的那一刻，你的承诺就已经和你父亲的死亡一起埋葬了。对不起啊，有些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少年忽然开口，许久没说话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嗯？”
“我是说。为什么还要把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翻开，就像揭下一层伤疤。”亚埃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力的抓起葬月的手腕，紫色的瞳孔中散发着愤怒的味道。狰狞的表情，让原本好看的脸庞消失了光彩。
——我们曾经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你看，现在是多么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