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岛上空浮起的蘑菇云……我们胜利了。大部分陆战队都已经撤出了冲绳岛,在经历了漫长的战争之后,我们踏上了归家的路途。在罗巴克死后,我们作为最后一批撤出冲绳岛的美军士兵。但是,这丛林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离开。
米勒的自述
时间???
地点???
列兵米勒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
“米勒,醒醒。”鲍伦斯基的声音。
我们已经离快到海滩了。接下来,只要坐上那些快艇,就能回到我们的战舰上,然后回家。
然而,这里是……
“我们现在在一幢日本人的房屋里面,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了。”鲍伦斯基向侧面扬了扬头,列兵如克仍在那里摆弄他的通讯器。
“情况有些不对劲,鲍伦斯基中士。”如克回过头来说。
“说了多少次,叫我鲍伦斯基就行了,不用加上‘中士’二字。什么状况?”
“联系不上其余的陆战队员,连戈登少校也联系不到。”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他们也应该在附近啊。米勒,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了。我先出去看看。”说罢,鲍伦斯基就走了出去。
“奇怪……难道说信号被屏蔽了?”
“不许动!”我们听见了鲍伦斯基的喊声。还没等我们走近,鲍伦斯基手中的柯尔特M1911手枪便发射出子弹。顺着他的弹道望去,我们看到了一个身穿日军军服的身影倒下了。
当我们仔细看着这日本人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日本人表情呆滞,双目发出黄色的光芒,虽然倒地不起,但身体仍在不停地颤抖,看来一时死不绝。
如克冲上去,补给了他一枪,那日本人才停止抽搐,但却诡异地没流一滴血。
“这日本人,就像僵尸一样。”鲍伦斯基厌恶地望了那日本人的尸体一眼,“如克,米勒。省点子弹如果还有这样的僵尸的话,我们的弹药会不足的。先在这房间里搜罗一些武器。”
我们三人分头在房间内寻找可用的武器,不多时我们就碰头在一起。
“两把M1卡宾枪,一挺勃朗宁M1919轻机枪,还有一个M2喷火器。装备怎么看都不足啊。”鲍伦斯基抱怨道。
“算了,与其在这里烦恼武器过少,还不如认真分配一下以求发挥最大的效率吧。”鲍伦斯基甩了甩头,继续说道:“如克,你拿一把M1卡宾枪和勃朗宁M1919,米勒,你负责M2喷火器,剩下的就归我啦。不要跟我抢啊。”
鲍伦斯基哈哈大笑,但我很清楚,他手上的武器是火力最弱的,换句话说,我和如克在单独作战时都足以自保,而鲍伦斯基只有挨打的份。
“的啦……”一声轻微的声响。我向那个方向望去,一个日本僵尸站在窗边,企图爬进窗内。鲍伦斯基马上对着那僵尸开火,精准的子弹击破了僵尸的透露,只消一枪,便将僵尸打倒在地。
“你们之前一定是想我只用如此轻型的武器,是不可能在僵尸之中自保的吧。告诉你们,武器只是工具,真正发挥战斗力的,是我们人啊。”
说罢,鲍伦斯基再次开火,将第二个企图钻进房间的僵尸打倒在地。
“如克和我一人守两扇窗户,米勒负责修补一些防御工事,我们先在这里抵挡一阵子。等联络上戈登少校再说。”鲍伦斯基跑出两三米远,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重火力。”
趁着其余两人在进行布防的时候,我巡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我们是在整幢房屋的二层,有一个通往一层的楼梯,但被杂物阻塞住了。二楼没有门,只有四扇窗户,窗户外面是一条环形走廊,有僵尸从一层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的走廊,再从窗口爬进屋内。
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僵尸荣幸地进入到我们的空间,一来是我用木板修建的防御工事相当坚固,而来有鲍伦斯基和如克的火力支持,甚至还有些僵尸没碰到我的防御工事,就已经被打倒。
窗外的僵尸越来越多,虽然如克和鲍伦斯基对付在外面的僵尸绰绰有余,但我却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们的补给不多了。
不仅仅是弹药,连防御用的木板也所剩无几。鲍伦斯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对着我们大喊:“米勒,如克。你们换防。如克试着呼叫戈登少校。”
我和如克对望了一眼,一声不响地从他手中接过M1卡宾枪,走到那窗前对僵尸进行拦截。如克则在摆弄他的通讯设备,意图和总部取得联系。
“该死,如克!还没行吗?我快没弹药了!”鲍伦斯基焦急地大喊。只要有足够的弹药和补给,这个汉子能放倒至少100个僵尸。但现在……
“还不行,鲍伦斯基中士,虽然能联系得上,但是根本无法对话。杂音太重了!”如克说道。
“怎么会这样!”鲍伦斯基生气地喊道。同时一枪狠狠地打在一个僵尸的头上,后者整个头颅飞了出去。其身体抖动了两下,才倒下去。“这该死的僵尸越来越难打了。有什么办法吗?如克?”
“被干扰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把干扰源给破坏掉,这样就能回复通讯。二是寻找到这个阵地内的日军的通讯站,那里的机器有足够的功率可以冲破干扰。”
“也就是说,无论是哪条路,我们都要冲出去了?”
“是的,鲍伦斯基中士。”
“不要加上‘中士’二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选择第二条路。这样你的装备会轻很多,更方便突围。”
“……明白!”如克先是一惊,然后露出感动的神情。
“既然决定了就动手!我们先下一层!米勒,给那楼梯一颗手榴弹,炸开那些障碍物。”
我奉命拔开手榴弹的保险,习惯性地延时4秒,把手榴弹扔出去。突然想起罗巴克,他总是责备我使用这种既危险又有效的手法,然而以后却……
用力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鲍伦斯基先从楼梯走了下去,如克手拿勃朗宁M1919紧跟其后,路过我身边时拍了我一下,我会意地跟上他们的脚步,但始终是看着后方。
我们下了楼梯,走出了房屋。在庭院里出现了几个僵尸,凭着如克手中的机枪,僵尸根本近不到我们的身边。
“嗞嗞……”伴随着这持续不断的响声,在庭院边上的小房间内泛起蓝色的闪光。紧接着,出现在我们视线范围内的,居然是几条狗。
这哪里算是狗啊!各个像狼獾一般。这还不是最恐怖的,要命的是,这些狗身上居然还泛有雷电!
几条狗看到了我们三人,空洞的眼神露出了杀气,向我们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三人同时扣动扳机,冲在最前的两条狗被我们打到满身血花,至少对它们来说是血花,我们看到的只是不断飘逝在空气中的蓝色光点。
但是,这些狗却好像不怕痛一样,继续向我们跑来。一瞬间,如克就被扑倒在地。
“米勒!火!”在紧急之中,鲍伦斯基仍冷静地下达正确的命令。
我扔下M1卡宾枪,端起M2喷火器的喷嘴,对着那些僵尸狗来回喷射。这一招比枪弹更有作用,除了扑在如克身上的那条狗外,其余的都被我烧死了。
“救我!快救我!”如克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回头望去,只见那僵尸狗咬住如克的一只手臂,并不断地撕扯,企图将它扯下来。
鲍伦斯基大喊一声,将手中的匕首插入僵尸狗的脖子内,意图将僵尸狗的头颅割下来。顿时肉眼可见的雷电包裹着鲍伦斯基的手臂,他的喊声变成了惨叫。即便如此,鲍伦斯基也没有松开抓住匕首的手。
“鲍伦斯基中士!救我!”眼见着手臂开始不断地渗出血来,如克惊慌地大喊。
“冷静!米勒!看住我的后背!”眼见我想过来帮忙,鲍伦斯基急忙止住我。
僵尸狗的牙齿非常锋利,如果这一咬咬实了,如克的手臂瞬间就会断裂。但是给鲍伦斯基这么一捅,双方不进不退,反而成为胶着。
“如克!拔枪!”我灵机一动,大喊道。
如克如梦初醒,另一只手伸到腰间,拔出自己的柯尔特1911手枪,抵着僵尸狗的下巴连开数枪,直到弹匣打完为止。
如果这样还打不死僵尸狗,那如克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那僵尸狗左右晃动了一下,便歪着头倒了下来,没有瞳孔的双眼失去了光芒。
“好险啊……”还没等我感叹完,鲍伦斯基就冲上去检查如克的伤势。
“还好只是皮肉受伤,”鲍伦斯基松了口气,“没有伤及骨头。我们都是在死亡线上徘徊的人,一定要冷静。否则我们只能越线了。”
“是的,鲍伦斯基中士。”如克起身包扎伤口。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中士……”鲍伦斯基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我们继续走吧。要小心,这里周围肯定还有僵尸。”
经历了刚刚的一个小插曲,我们的行动都小心翼翼起来。不过这次换成我使用机枪,而如克使用喷火器,因为他那受伤的手臂是无法举起勃朗宁M1919的。
我们三人来到一座小屋子面前,并不是这个小屋子很突出,而是因为这周围都被半人高的木栅栏围起来。
“这里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希望我们没有找错。大家进去吧。”说罢,鲍伦斯基轻轻地推门而入,如克跟上,我则殿后。
“上帝……看看这是什么?”屋内传来鲍伦斯基惊讶的叫声。
我急忙跟上去,耸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两米高的巨大金属柜子。
这金属柜子也着实奇怪,上面有着花花绿绿的图案,还有一个小开口子,看样子是要放入些什么纸张。旁边还有一排按钮,每个按钮旁边都有一串日文以及一个数字。在柜子的下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出口。
“呃……补充体力10万日元,增强细胞活性15万日元,增强肌肉组织强度20万日元……”
“如克你能看的懂日文?”鲍伦斯基吃惊地说道。
“之前要破解小日本的密码时多少学了一些。如果这样的话……”如克左顾右盼了一会,然后用枪托砸开了一个小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大把钞票,投入那个放纸片的入口,然后按了两个按键。从那个出口里掉出两个手指高的小瓶子。里面装有一绿一蓝的液体。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至极。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在我们惊异的目光下,如克喝下了那绿色的液体。然后拆开了鲍伦斯基刚刚给自己绑上的绷带。
“你在干什……”鲍伦斯基的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只见那刚刚被咬烂的手臂此时已经止血,而且还结了痂。按照这样的速度,伤口可能一天就能完好了。
在我和鲍伦斯基期待的目光中,如克接着饮下了蓝色的液体。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有什么用?”鲍伦斯基问道。
“……”如克并不答话,只见他突然挥出一拳,直接把身边的木墙打出了一个足球大小的洞口。
“强化肌肉组织……”如克喃喃地说道。
“这东西,太有用了。如克,能再弄些吗?”
“不行,鲍伦斯基中士。”如克回答道,“首先,我们没那么多钱,其次,这些药物肯定会有很大的副作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罢了。”
“这样啊,我还想再弄些回去呢。言归正传,这里有非常完备的通讯系统。如克你赶紧联络一下戈登少校,并再弄出一些强化液体来,能有多少就多少。尽量弄些补充体力或者是疗伤的,这样待会我们冲出去时存活率会高很多。米勒,你守住大门口,远距离的敌人就用机枪,近距离的用喷火器。剩下的一扇窗户我来守住。”短暂的失望过后,鲍伦斯基给我们下达了命令。
我在门口架设好机枪,将喷火器背在背后,喷嘴放在一边,随时准备着刷洗近身的僵尸。
“戈登少校?我们现在在日军的一个基地内,距离岸滩至少有1公里。这里有大批日军部队。我们即将突围出去……什么?让我们据守待援?好的,我知……”
还没等如克说完,鲍伦斯基的声音就响彻了云霄。“开什么玩笑?!戈登老头子!据守待援?在这里的日本鬼子各个都丧失理智一般地进攻我们,在这里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不管你什么,我只管人冲出去,剩下的你自己看着收拾。不过我告诉你,别拿我们的战士跟这些丧失理智的日本人打什么消耗战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不满的,军事法**见!”说罢,鲍伦斯基狠狠地关上通讯器。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罗巴克死了,鲍伦斯基虽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他暗地里总是最消沉的一个。这么久以来的沉默就在对戈登少校的不满之中爆发了。
当下我也没说什么,因为第一个僵尸已经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了。
“它们来了!”我急忙开火,勃朗宁机枪的活力不是一般的猛,领头的那个僵尸已经被撕成碎片。
“如克!米勒!先挡住这一轮!如克?!”鲍伦斯基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了,我对着如克的方向扫了一眼。看见如克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那之前被僵尸狗咬伤口伤口开始流血了。
“如克!你怎么了?!”鲍伦斯基焦急地问道。但他并没有停下扣动扳机的手指,不断有僵尸的头颅被打飞了。
“我……没事……”如克的痛苦仿佛瞬间到来又瞬间消失,现在不断地喘气。“给我一点时间,我解读一些日军的文件。看样子是日本的科学家匆忙间跑到这里,但最后却落下了这些文件。”
这次的僵尸明显比之前的要难对付得多了,不仅速度变快了,而且耐久度也提高了很多。我这里倒好对付,就是怕鲍伦斯基那里出了什么岔子,倒是我们死得更快。
而更重要的是,这些日本僵尸,都在发出“咯咯”的声响,而且双手高举过头顶,向我们急速冲来。
万岁冲锋?!
机枪无差别地喷射出火舌,但僵尸还是在一步步靠近,很快,僵尸们就逼近到我面前不过5米的地方了。
“轰!”一阵爆炸出现在我面前,鲍伦斯基将他身上的手榴弹全部扔了出去,把前面的十几个僵尸全部炸碎。
好险啊,如果让这些僵尸接近,那我们就瞬间完蛋了。
“我知道了!”如克高兴地大喊,“这神秘的液体,以及这该死的僵尸。日本和德国的科学家秘密研制出一种病毒,令有强大执念的人在死后仍因生前的执念而奋战到身体支离破碎为止。德国人依靠的是对纳粹的忠诚,而日军的是……对日本天皇的狂热!”
真是个可怕的研究,如果这样的研究推广出来,那么我们将要面对成千上万的僵尸,届时……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仅如此。这些科学家还发明了可以增强人体素质的饮料,原本是预防僵尸失控而制造出来的。饮用的药水可以马上起效,但5分钟后就会药力消退,并且还会有副作用。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哪种药水,个人只要饮用超过2瓶,24小时内就会死亡。”
这么恐怖?看来鲍伦斯基要打消把它们带回国的想法了。
这时,如克却突然开枪,打烂那金属柜子的门锁,从里面取出一些小瓶子。
“如克,你怎么不早说有这种方法?快,打包一些带回去。”鲍伦斯基兴奋地说道。
如克平静地摇了摇头,在我们讶异的目光中,迅速而坚定地喝下了几个瓶子的药水。
“如克,你……!”
“鲍伦斯基中士,米勒……”如克平静地说道,“喝下两瓶药水,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在死之前,还不如给这个团队一些贡献,饮用了这样过量药水,我更加必死无疑。在副作用发作的5分钟内,我有自信给你们挡下所有的僵尸。在这个团队里作战我感到无比荣幸。沙利文中士死了,罗巴克中士也死了。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们!”
如克的目光中透出无比的自信与坚定,这根本就不容得我们说什么。三人沉默了一阵,如克大喊道:“现在!走!”
说罢,如克端起放在地上的勃朗宁M1919机枪,冲出了屋外。一声巨喊,盖过了机枪尖锐的响声。
“……米勒!我们走!”鲍伦斯基中士眼角出现浑浊,但战场不容得他落下眼泪。是的,我们不能落下眼泪,至少现在还不能。
我们两人端起M1卡宾枪冲了出去,我还特地带上M2喷火器。但这根本没有必要,僵尸已经被如克牢牢地吸引住了,基本上没有我和鲍伦斯基出手的余地。我们就背对着这基地,越走越远……
“鲍伦斯基中士!列兵米勒!”眼前突然一亮,我们从丛林里脱离出来了。一个以前和我同一个小队作战的陆战队士兵喊道。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美军的滩头阵地,以及寥寥无几的士兵。
戈登少校出现在我们面前,鲍伦斯基原本疲惫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淡。我和戈登少校也没什么过节,还是认真地立正敬礼。
“我已经派轰炸机去轰平这个岛上的日军基地了。而且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鲍伦斯基一愣,随机面上的冷淡表情缓和了很多。但就在他要发话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猛烈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方向望去。那并不是航空炸弹投下的声音。那是日军基地的弹药库!
如克……
那是英雄的声音。
《使命召唤---战争》第一部,致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