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泸州月2

第二章
（一）
在卢府的日子单调又无聊，一个人的时候，我总爱回忆以前的事儿。
姜衣璃，秦楚月，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仨虽算不上寝则同席，但也是吃喝在一处。姜衣璃是杭州人，秦楚月是南京女子，同样生活在江南，可不一样的文化造就了我们不一样的性格。
姜衣璃素爱风流，秦楚月端庄大方，而我豪放只是外在的风骨，婉约才是内在的境界。

往事如烟如云，曾经的三多姐妹花如今颠沛分离，唉，即使我身为卢家小姐，也只是个断肠人在天涯。
“小姐。”燕青的声音响起，我猛地一回头，看见他精致的轮廓映在窗户纸上，越看越爱。
“进来吧。”我淡淡说道。
香炉里是佩茹焚的荷花香料，袅袅轻烟，悠悠环绕，像是谁的情，绵绵不绝。

我穿了一身淡绿的衣衫，那件衣服有白色的衣襟和衣带，格外的合身。却是婷婷袅袅，悠然大方。
“小姐，这可是你的香囊？”燕青问道。
我接了过来，假装看了几遍，才道：“正是呢，这回该多谢谢你。”
说罢，我拿了一把琴在院子里弹起来。
“小乙哥，你能为我伴奏吗？”我问道，话音未落就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箫。
燕青一愣，道：“小姐都开口了，燕青怎敢拒绝，只是燕青…”
未等他说完，我便道：“何必多礼，我说过了，你是兄长，我是你的妹妹，哪有兄长对妹妹如此毕恭毕敬的。”
衣袂如水波流动，我专注地弹起琴来，轻轻地哼唱着许嵩的《泸州月》。
庐州月光，梨花雨凉
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
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
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唱的端的是个声清韵美，燕青则在我身边吹起了萧，低回婉转，愁绪百千。
合奏到高潮时，突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不知哪里的鸟成群结队地飞来，绕着我和燕青盘旋飞鸣，柳荫浓浓，波光摇曳，正是一副清景图。
是的，这是百鸟朝会。
它曾经在那段凄美的《孔雀东南飞》中出现过。
庭院里的丫鬟们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猜猜她们看到了什么，两只孔雀在空中飞舞，缠绵恩爱，流动着五色光彩。
飞舞，盘旋。
光芒，艳丽。如同五色霓裳。
“小乙哥的萧吹得真好。”我称赞道。
燕青一笑，道：“长君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只不过，这好像不是大宋的曲子啊。”
我莞尔一笑，说：“这叫《泸州月》，是我家乡的曲子。”
“哦。”燕青点点头，似有所悟，道：“端的是音律和谐，柔肠婉转。”
正说话间，佩茹欢欢喜喜地跑过来，说：“小姐和燕青的这一曲合奏，真真是天籁之音，我三生有幸，不但饱了耳福还饱了眼福，那孔雀太漂亮了！”

二）
我的目光与他交织着，那一瞬间，我感到时间都停止了。
许久，这个人，他走进了我所处的这座楼。
我在帘子后面偷偷窥着他，只见许多的粉头一齐朝他涌去，包括李縕。
“嗳哟，这…这不是名动京城的才子周邦彦吗？”李縕见了他，笑得合不拢嘴。
“周邦彦？”我愣了一下，难道他是那个宋代著名词人周邦彦？
“周公子今日到樊楼来，是要找哪个姑娘？”李縕热情的问道。
周邦彦朝楼上望来，他已经看见我了。我款款露走下来，对他行礼。
李縕急忙对周邦彦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女儿，名叫李师师的。”
我嫣然一笑，柔柔说道：“公子里边请。”


穿过庭院，转过天井。我带周邦彦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丫鬟焚起香，那香味细细的，甜甜的，腻腻的，酥酥的，使人飘飘欲仙。
“公子，奴家可否为你舞一曲？”
于是，轻舒广袖，我跳起了《凌波》。
身体柔软，婀娜袅袅，我竭尽全力的舞着，撩起珠帘，娇媚妖娆。
秋波婉转。
他呆到竟忘了喝酒。

跳完了之后，我从容淡定的为周邦彦弹了一首曲子，衣袂轻卷，十字纤纤。
玉柱横雁，春山黛眉低。

我知道，我的美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即使没有《凌波》的艳丽，素衣素杉照样美得惊人，并且，不施粉黛的自己，一身素衣的自己，空灵伤心的自己，还更具有一种出尘气质，让人迷恋。

红烛影重重，一切如梦。
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亮了，梦完了。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他已经穿好衣服了。
“你，要走吗。”我不舍地问。
周邦彦点点头，凝思了一会儿，说：“我会来看你的。”

眉与春山争秀，可怜长皱。
昨夜，袖舞流年，千金博一笑。

周邦彦走后，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屋里，这时，李縕来了。
她一脸笑容，对我说道：“女儿啊，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一下楼，那些客人们全都惊呆了，称赞你的容貌，今儿都争相着要一亲芳泽呢。”
我抿了一口茶，庸懒的说：“那些苏子想见我？还麻烦妈妈把他们一个个打发走，告诉他们，我李师师只接见王孙贵客风流才子，其他人我瞧不上眼。”
“女儿，你这…”李縕有些犯难了，我瞟了她一眼，继续用手拨弄着肩上的青丝，半天才说道：“我要梳妆了，还请妈妈出去。”
李縕愣了一下，转身离开，我听到了她若有若无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