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潜心地奢求着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一开始或许是真的将家人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而那一切真的是值得自己卖命的吗。沫斐·耶茨毕竟没有十五岁之前的记忆,【呸之前所说的记忆回来请无视掉它- -】或许是之前就已经被抛弃,又或者是自己的降生本来就是错误?
也或许,自己开始明白了到底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不再甘于平凡因为那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位置,有了一种想要杀戮的残暴欲望想要去赢得自己渴望的东西。也终于是被权力所迷蒙了……真是怀念过往的日子呐。
晨曦之暮<57>
“沫斐耶茨这样真的值得吗?”
少女站在病房的玻璃阳台门前,听到那个有些忧虑又有些焦躁的声音只是笑。“呐,你要记得喔,以前热爱和平的沫斐耶茨已经死了。而现在,只是将要成为女王的人。”指尖划过窗帘,前半句是戏谑的而后半句则是带起淡淡的冷意,“我不想再做容易受伤需要别人来救的那个,所以我要做强者。我不认为有人可以,阻止我。”
“即使是耶茨家族的人已经回来了?”
少女怔了怔,回眸看少年,然后再转过身逃避着他的目光:“我也不会停止。我的生命就是为了成为女王而存在。”
“真愚蠢……”忽然少年轻笑着,“如果你知道你想保护的某些,‘朋友’,已经没有办法按照你的意思去安全度过余生了呢?”
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红光,“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呢……你本来想要他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永远别回来的人,现在是走不了了。七和沏喔?”
“殿下似乎是为了要保护他妹妹的安全要下达强硬的旨意了呐,连神殿也是竭力使这个秘密不会外泄。如果秘密曝光,殿下也难辞其咎。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七再加入另外一个家族,以后即使被曝光也没有任何损失因为她已经是通过合理的途径离开了。而最佳的选择,应该是吸血鬼的路易斯皇族吧?”
“你的意思是亚砂已经下达强硬的命令责令……七和索裴恪……”
“Bingo,答对了。不过,现在只是订婚罢了。而且——唔似乎时间很紧张。”
真是残忍……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毁掉妹妹的未来也在所不惜吗。虽然说这是解决一切矛盾的最好办法在历史上这种为了明哲保身的情况也常见,不过……能够这样残酷对待亲人的人,恐怕也只有,亚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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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星辰之光散在教堂之上,中央的两边分别竖着八根黑色的圆柱每个圆柱上都有白色的蜡烛,铁烛架雕刻的是蔷薇下面又是白色水晶的流苏。整个建筑都是华美精致的哥特式。零散的华丽烛台式吊灯中插着的是白色的蜡烛,闪烁着炫美的光彩,纹饰英伦复古的壁纸营造出一种繁复而又华丽的气氛,屋顶并不是普通的尖顶教堂天花而是层层叠叠的式样,中间位置收起两边散开呈三角,如同波浪却没有波浪的柔美。三角的尖端又雕刻着精细的纹样,天花板最中央则是光芒最亮的水晶吊灯。高起的台面上铺着暖色系的地毯,壁面的上端悬挂着银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下面则是开敞的一扇窗,最为光亮的地方。众多的异族所有参加这个气氛僵持的……名义上叫订婚仪式。
一排排的木质长椅上罩着白色的布,四处回荡着抒情的音乐。“主角还没有到……连殿下都来了。”这个仪式的主办者是亚砂所以人们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多大疑惑,亚砂合理的解释是因为他是从小与索裴恪七一起长大的而索裴恪又是他的首席谋臣,尽管当初被险些被处死但是皇室的宗亲还是承认索裴恪是路易斯皇族的一员,这样地位显赫尊贵的王子……自然是不能被怠慢。“耶茨大人也没有来?”“不是说上次她被炸弹炸伤身体现在需要长眠吗?”索裴恪……也只是为了救七而已。
自由?他们也很可笑地失去了。什么叫自由?你也许会笑,看见自由了吗?
如瀑的黑色长发安然地垂在腰间,上挑的丹凤眼漠然淡定,墨玉般的瞳仁剔透而深邃。绝色的容颜妖娆至极,血染玫瑰般的红唇不点而红。灰色的礼服露肩式礼服露出精美的锁骨,裙摆恰好及地,下身是层叠的不规则剪裁,瑰丽而璀璨。手如柔荑,气若幽兰,腰若约素。这样的美人就是被流言一度包裹的主角Seven啊……银色的发丝凌乱却优雅,微微长了却并不在意地垂散着,茶色的眼瞳狡黠一如狐狸,薄唇上勾起的是戏谑邪气的微笑,美丽到无法分辨是虚伪还是真挚。灰色的礼服与身边的少女是同一色系,都是绝美的人站在一起格外和谐。
好美丽——美丽得如画。如画的就不是真实的,真实的不会如画。这一秒看起来相配,下一秒呢?你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吗?
灾难,抑或罪恶?迎来的可能是光明吗?
只是一味受到诅咒,一味逃避着现实,试图用某种东西麻痹住自己,好让自己有一个继续活下去的借口?即使改变了血统,改变了种族,你的骨子里,还是那个你吗?
这一场华丽,都只是虚伪的欺骗吧?那样的美丽,都只是一个面具吧?
没有温情的一切,什么都没有。
只是麦克风里传出亚砂冰冷漠然的宣词,然后是与书面丝毫不差的宣誓。之后就结束。这就是所谓的,政治不可能存在的温情。
政治?这一切只是为了政治呢。被政治牵扯着的人偶,美丽却只是一具躯壳。……不,从现在开始是两具了。
纯银的戒指上没有钻石,只是简单地刻的是C.l,Cursed lovers(受诅咒的恋人)的简写。人们,都是不喜欢手指上一直被什么束缚着的吧?指腹触摸到戒指的寒冷蓦地一怔,勾起一个笑容。
“SA,我是打扰到什么了吗?”
微笑纯真甜美,墨染般的如绸长发如微微鬈曲的水藻,柔软光滑的流海一如既往,澄澈的琥珀色眼瞳展示着主人目前心情很好。低领的纯黑色礼裙,肌肤细腻如凝脂,锁骨棱角分明,正前的裙摆长及修长白皙的小腿上方,而后面则是曳地的长裙两边镶有丝质的黑色蕾丝花边。启唇微微露出了獠牙,指尖触摸着那尖利的地方,“不用介意我的存在喔,请继续吧。”双手交叠优雅地走过长廊,靠近七在她的耳畔低语,声音很轻带来一阵酥痒:“听一下我的请求好吗?仪式结束后就到夜宫被废置的二层来找我吧。”之后笑意渐浓离开台面,坐在亚砂旁边的位置笑容不减。
戒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套在了手上一如沉重的枷锁,枷锁……再也没有了自由啊。七怔怔然后一笑,抚摸着C.l的纹样眨眨好看的凤眼:“很感谢各位莅临。”
“我们的荣幸。”谦卑而低沉的声音虚伪又做作。或许心里在嗤笑?
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而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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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来了喔。”
废置已久的房间,窗户上残旧的灰色窗帘被风吹拂着,拥有一双琥珀色眼眸的少女,安静地坐在淡紫色沙发上,双手自然地放在两边,墨发垂在削瘦的肩膀上,曳地长裙摩挲过地板发出一串沙哑的声音,七走近坐着的少女坐在她面前的沙发凳上。“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呢。”笑容优雅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