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从忆佑阁出来的那个丫头…”妃蓉娇沉思。
“是的,那个丫头很机灵,知道见机行事,出了府也可惜,倒不如您把她从王爷那儿要过来。”烟婷说完,见妃蓉娇还是犹豫,又继续说道:“您不是想当上王妃么?把印蝶要过来后,就把她送进宫,在王子妃身边当差。一来,我们可以掌控王子的一举一动,可以助王爷登上王位。二来,下个月国王不是组织去狩猎吗?王爷要带上王妃,若印蝶在这一个月内成了王子妃的心腹,就可以借着王子妃的名义除掉王妃,若不行,不是还有侧妃您吗?”
妃蓉娇脸上露出了傲慢的笑容:“如果把王妃除了,王爷肯定会封我为正妃,到时候的王后娘娘,就是我的了!”
书房还是照旧那么安静,清幽,好像这里就不会被任何人打扰。能够摆脱一切的世俗。
妃蓉娇只带着烟婷一个人,她知道,这书房,是王爷最喜欢的地方,他不喜欢太多的人来,就书房后面的那片密林,她也只是去过一次,听总管说,王爷总在那里面练武。妃蓉娇示意让烟婷在门外候着,自己一个人进去。
蓝逸景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金叶子,想起自己与沐雪殇的一幕幕,嘴角勾勒出一个温柔地弧度,回过神来后,才把金叶子仍在一旁,又在心里大骂:“自己真的是疯了,怎么经常想到那个女人!”见妃蓉娇盈步进来,才恢复常态。
“景!” 在四下无外人时,妃蓉娇才道,娇嗲的声音使人禁不住想要保护,。可这个声音,现在在蓝逸景耳中却又那么地刺耳,甚至是……有些厌恶。蓝逸景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厌恶娇儿?自己可是发过誓要爱她一辈子的!
“娇儿,有什么事吗?”蓝逸景温柔地笑道。对,这才是他!
妃蓉娇依旧面若桃花,作妩媚状:“景,听说忆佑阁内调出了一个丫鬟,我想,那个丫鬟可不可以赐给我?”
蓝逸景挑眉看了看妃蓉娇:“你里里外外,大大小小,足够有20个丫鬟,你还要?”说道这,他又想到了沐雪殇,那个该死的女人,才三个侍女!
妃蓉娇嘟起朱唇,表示很不满:“哼!景就是不想给我,我虽然有那么多的丫鬟,可就是烟婷知道我的心思!我看烟婷也够累的,就向你来讨一个,看能不能分担些?哪里知道你竟然这样,不就是一个丫鬟嘛!”
蓝逸景有些厌恶,皱了皱剑眉,薄唇轻启:“哪里有?你要是喜欢,就去跟总管说一声,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忙,你也回去吧!”
妃蓉娇感觉有些奇怪,疑惑地看了一眼蓝逸景,没有想太多,她现在重要的事是要怎么把印蝶送进宫……
酉时,用过晚膳后的蓝逸景,独自在后院走着。不多时,天空一片乌云,阵阵作响,接着豆大般的雨水打在身上。蓝逸景绕过书房,直奔诏华院,雨越下越大…
忆佑阁内传出筝的声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一首《渔舟唱晚》体现出来:红日照海上,清风晚转凉, 随着美景匆匆散, 钟声山上响。 海鸥拍翼远洋, 要探钟声响处 ,无奈我不知方向 ,人象晚钟一般愤。 美景不可永日享, 船划破海浪 ,终于也归航 ……
蓝逸景全身滴着雨水,经过忆佑阁,便想进来躲一会儿雨。这雨若不停,自己这样回去肯定会生病!于是敲打起阁门…
苁梦望了一眼栀子,栀子会意,打着一把雨伞,匆匆去开门。栀子从内寝出来,经过内厅,走至长廊,才打开雨伞,跑去开门。见是蓝逸景,不禁呆了……
“该死!”蓝逸景低吼一声,拿过栀子手里的雨伞进了忆佑阁,淋着雨的栀子回过神来,才追上蓝逸景。
“百合,王爷来了!”栀子一进内厅,就叫百合。内寝内的三人震惊了一下,沐雪殇用纱巾把琴盖住,才走出去。百合立马拿干毛巾帮蓝逸景擦干头发。
沐雪殇有些不懂,没有考虑什么,道:“苁梦,去烧热水,给王爷洗个澡!”
苁梦应声。待蓝逸景进了澡堂,沐雪殇才又坐在筝面前,继续弹着。突然想到两句李端的诗句,便起身,用墨笔写下: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剩下的,不记得了!”沐雪殇把笔放下道。
蓝逸景从澡堂出来,走进内寝,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后两句:欲待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沐雪殇看了看蓝逸景依旧穿着那套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套不算华丽,但却很新的男装递给蓝逸景:“换上吧!”
“你怎么会有男装?”蓝逸景有些醋意。
沐雪殇用手抚上锦缎:“这是我原来做的,有些不好,本来是想给父亲,但又想着并不合适,便留着了!”
蓝逸景接过衣服,沐雪殇走了出去,这才没了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