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乌云,它叫喊着,——就在着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着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着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它们大海上飞窜,想把自己对暴风雨的渴望,掩藏到大海深处.
海鸭也在呻吟着,——它们这些海鸭啊,享受不了生活的战斗的欢乐:轰隆隆的雷声就把它们下坏了.
蠢笨的企鹅,胆怯地把肥胖的身体躲藏在悬崖底下……只有那高傲的海燕,勇敢地,自由自在地,在泛起白沫的大海上飞翔！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直压下来,而波浪一边歌唱,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雷声.
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看吧,狂风紧紧抱起一层层巨浪,恶狠狠地把它们摔到悬崖边上,把这些大块的翡翠摔成尘雾和碎末.
海燕叫喊着,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
看吧,它飞舞着,像个精灵,——它在大笑,它又号叫……它笑那些乌云,它因为欢乐而号叫！
这个敏感的精灵，——它从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困乏，它深信，乌云是遮不住太阳的，——是的，遮不住的！它深信狂风怒吼……雷声轰响……
一堆堆乌云，像青色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里燃烧．大海抓住闪电的箭光，把它们熄灭在自己的深渊里．这些闪电的饿影子，或像一条条火蛇，在大海里蜿蜒游动，一晃就消失了．
——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的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