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你学会睡觉的时候你就学会了死亡。”
《A.I.》的结局中,大卫终于得到了人类一日的亲情,他拥着妈妈,表情温暖而甜美地永远睡去了。
我完全有理由说,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便是亲情。
妈妈说,你变得越来越不乖了。
我漠然,因为早已习惯了这般的唠叨。于是我振振有辞,只是以前的我,不懂得思考罢了。
嗯,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以前我以为,所谓青春,所谓盛放年华,就是非同一般的疯狂与张扬。像是不断升腾起的乌云,遮住了蔚蓝的天空,暗淡的星光充斥着黑暗,遗落的是一个世纪的阴霾。
尘屑。火光。就这样弥漫开来。
二、
那年的雪花是飞扬的般若
你开出一枝明亮却断了三枝记忆的梗
谁的沉默带走了谁的霓裳
谁不肯谢幕谁永远上演繁华
隐忍下的苍凉来处开出一朵两朵断章
无穷记忆的来处拥挤着面目模糊的天使
没有忧伤的国度长满忧伤的高草
高草中湮没的年华随南飞的鸟一直南飞
漠河以北北极星以北
断了弦的流章暗了魂魄的衣冠冢
而我从远古的远古
就是一个站在风里的遗落记忆的猎人
没有来路没有归途
自由、孤独、桀骜、不驯、凶狠、温柔、漂泊、永生
一次次地翻过《梦里花落知多少》,最终在后记里找到了这首诗。我不知道小四究竟埋葬了多少忧伤,我只知道很多人看过《梦里花落知道少》后都哭了,我只知道我找到这首诗的时候如同狗找到了骨头一样欣喜若狂。
某某同学说,真不愧是小四写的诗啊。于是我们手握手,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对方傻笑。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整的就两疯婆子。
也许我们的青春,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总能显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现在我很难回想起前段时间的愁绪,原来我变得开朗了。同学说,真搞不懂你有什么好伤感的。
嗯,现在我也有些疑惑了,小小年纪的我伤感个屁啊。
爸爸说,辛弃疾诗云: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其实我,还是没有做作到这种地步的吧。
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种鸟,唤为蓑羽鹤。
这是一种奇异的生灵,每年竟有5万只蓑羽鹤飞越了喜马拉雅山。它们体内聚集的能量与信念令人惊叹。
拿破仑说,一个人能飞多高,并非由人的其他因素决定,而是由他自己的心态所致。
我现在的心情,如同流水般平静。没有世俗喧嚣的嘈杂,没有烦躁不安的纷乱,我问自己,这还是青春么?
几千年前的孟子,告诉我们要做中庸之人。没有跌宕起伏的大喜大悲。有的只是一片天地,承载我们的幸福。
三、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我曾经看过一种花,毒素让它有着血一般的殷红,细瘦的花瓣一片片地垂下来,像蜘蛛的足肢,毫无生气,却又显得鲜艳且张扬。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像是触动了雷区,下一秒便轰隆轰隆地炸开来。
这是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相传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惟一的风景。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总有它存在的意义。
《小王子》的书评里有这样一段话:
在这个地球上生活的人们,每天只能看到一次落日,但他们依然拥有在不同的地方看落日的自由,这或许是部分人漂泊的理由。离去,使事情变得简单,人们变得善良,像个小孩子那样,我们重新开始。
当生命开始漂泊,当年华不复存在,我们是否还会记得,曾经有过的辉煌?
也许我开始懂得,父母对我的爱;也许我开始决定,拥有顽强不屈的坚实的精神;也许我开始选择,按照自己的道路坚强地走下去。也许我看到曼珠沙华,心里依旧发毛;也许我不断幻想,易碎的梦境;也许我们用泡沫造出幻灭的世界,一切消散如烟云。
我想,即使是平淡,我们也拥有一场庞大而盛放的年华。
后记:想写后记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写完全文后才发现有太多的感情没有表达出来。也许我真的不擅长,吐露自己的情感。我将隐忍化作空气中潮湿的水汽,当泪水划过脸庞,一切的爱与痛,刹时灰飞烟灭。
小四说,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而我现在就站在这道忧伤里,寻找天堂。
我想用以前用过的一句话结束全文,送给终要分离的我们——
多年以后,也许不再伤痛,当我们已经失去了联络,可能你,可能我,在不同的角落,依旧吹着同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