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纪年。
纷繁的秩序维护着光影的挪动,肆染的流芒扩散在最绵长婉约的时分。
——题记
【壹。】
婆娑的世界压抑着缄默地在旋转着,空隙中,炽热地喷洒着急促的呼吸。轻灵明澈的瞳孔紧紧地锁定着无形无影的自由的稀薄空气,我只是纯粹的喜欢浮荡着的空气,纯粹的在每一个角落里充斥着散发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感觉周围的事物突然变得博大起来,包容着运转的一切,仅此唯一。
凡尘纪年的繁复与苍华中,父母亲时常提及起未来那遥远的定义,而我却随着父母亲反反复复的提及周旋在其中,挣脱开耳畔嘈杂厌烦的定义与龌龊的见闻的漩涡,让那空灵冷澈的月色洗涤净我心底的杂念,如镜子般透明地折射着自己赤裸真实的另一面,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留白解释。
曾经信誓坦坦地说过要携手走过小学六年的时光,虚妄着永恒的恍惚花开。却只是一种稀薄的承诺,假装华丽的摆设在台面上,却无法去向承诺者履行它,苍白得脆弱得不堪一击,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就不要去许下了,有时候友情并不需要任何太多好听的言语去维持,短暂的时间就会让它跨散掉了。
微凉的风摇晃着枝桠,零落的树叶消散在此去经年,树影斑驳下,清轻轻地蜷着腿手中捧着一本书籍安然地阅读着,而不远处的我们,仍然很幼稚地玩耍着,肆无忌惮的纯粹,不需要去在意些什么,也不在意些什么,或者可以将一切诠释为都只是年少的轻狂而已,就如一个迷途的孩子羡慕着别人手里彩色的糖果。很简单的一句话的理由说明了这个年龄段所有举动的纯粹。
我们毕竟不是清那样色调浅淡的女孩子,也不会是清那样。至少在现在,走进教室的我们应该全身心地抵御着瞌睡的侵蚀,将老师说说出的每一句话语深刻的铭记在某个角落里细心的整理,走出教室的我们仍然是原来那群明媚的孩子,清只是一个例外,而例外只有一个就足够了,我们不需要去刻意的模仿她的任何举动。
【贰。】
岁寂里缠绵的终局,遥指着雾里看花的幻影,恍若隔世。安详的平安夜里传递着不平凡的潮涌讯息。我端坐在那个精致的椅子上,然后一下一下地摇晃着等待着那人的回归。在这个本该温馨的夜晚,母亲告诉我,一位年仅十三岁的男孩在鲜热的血泊中生命消逝,他从宿舍楼的六楼窗台上迅速地坠落,静空中,他就这样阖上眼睛无力地跌落了。
电话的那头的120无奈地说明了所有的救护车都已经出动了的事实,所以只好让校方将受伤的男孩带到医院进行救治,就这样,承载着逐渐失去温度的男孩肉体的警车迅速地朝着医院开往,环抱着街道的路灯很璀璨,然后渐渐的模糊了,最后,男生在还未到达医院前因失血过多而死亡,那所学校封锁了一切外传的消息,紧张地进行着事件起因的调查。
我注意到了母亲激动的语调的起伏,停止了椅子的摇晃,只因为那位男生生命的钟摆早已经停止了摇晃,故事就这样仓促的画上了句点,沉浸在失去独子的痛苦中的家长们,朝着遇到的老师们一一抡起拳头,最后调查出纯属是意外的事故,涉及到事件的一位我同学的哥哥离开了学校,回归到了自己的家乡,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时间的冲刷中渐渐的风干。
平安夜,愿你下一世,能够平安。
【叁。】
指尖落满月光般飘逸的思绪,缄默的血液突兀的蔓延在掌心。我们踌躇着流浪却终究会回归到最初的起点,那个尚未拆迁的家庭,偌大空荡的房屋载满的是怎样的一种凄楚呢,我不曾拥有过也不曾了解过,这两者间或许隔阂着一个世纪的亢长,我只是许多观望者中的一个剪影而已。
他说,你长大了就会了解那伴随着成长而带来的所必须承担的责任。我躲在茂密的树丛里看见了那被狠狠地砸碎在地的玻璃碎片,听见了尖锐的讥讽声和加诸在他身上的谩骂,那是我的伯母,而他是我的哥哥,他们此刻正在激烈的争吵着,无论是为了怎样的一个原因。我清楚着。
她在责备他所赚来的似乎无论如何去节省都不够挥霍的金钱,他在忍受构筑在金钱与利益上的尖锐言语,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壁障,一边是他,另一边是她,她在以母亲的身份形式责骂他,他在以儿子的立场忍受着一切的尖锐言语。如果不是为了以后的财富,那么也许她在他一出生之时,就会将无比脆弱的他残酷的扼杀吧。
无论我如何的去猜测他们此时的内心隐藏着如何的波涛汹涌,那也仅仅是以我的角度出发的猜测。我的心里有个很微弱微弱的声音在祈祷着哪怕是一秒的和谐,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都与我有着无法切断的羁绊吧,在我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之时,伯母以她那温暖的怀抱接纳了幼小的我,在我一段很漫长的时光中充斥着的最多剪影是我那灿烂的哥哥。在那很很久久之后,他们还是彻彻底底的闹翻了。
记忆微小的触动着我的灵魂,遥远的梦境为我取暖着,终局,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