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 散文 阅读指导

　　时光在我面前轰轰烈烈地打马而过，我来不及抓住也不会追逐，只好站在原地，安静地感觉自己的脸颊慢慢被眼泪浸湿。——题记
　　一。
　　我们这里的女子身上总是充满着传奇的色彩，她们一个个都有着漂亮的脸庞或是明媚的眼睛，笑起来光芒遍野，就算没有这些，至少也有深厚的背景，家里的钱足够她们奢侈到下辈子。她们都有着好听的名字和各种才艺，性格或张扬或温驯，身边环绕着爱慕她们的男孩子，如同小说中的女主角。
　　她们总是会在聊天的间歇围在我身边问我，你老是为什么不说话，干嘛上课不回答问题，为什么老是写些奇怪的东西，你在看什么书啊我怎么看不懂。我就一直微笑着不说话，等她们厌倦了这种单方面的提问后各自散开，我便低下头，握着笔继续写字。
　　我一日接一日地暗无天日地写着凌乱的文字，却在某一日亲手把它毁掉。扩音器里的女人声音很甜美也很悦耳，完全不同于我的沙哑，我静静地听着她反复地催促和威胁，然后默默地翻开手机盖，扣掉里面的电池，听着那把甜美的声音卡然而止，把手机扔到床上，拿起已经完结的稿子一点一点撕掉。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埋在枕头里闷闷地笑，不管我多么平庸也好脾气多温吞也罢，至少让我任性一次。
　　二。
　　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埋头在卷子里，一直做到昏天暗地地老天荒，最后疲惫不堪地睡在资料堆里，醒来的时候看见天边泛着隐隐约约黎明的白光。那段时间总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在台灯下醒过来，然后去洗漱间把脸狠狠贯进洗漱池里，冷水从口鼻漫延，接着是彻底的清醒。
　　那时候在学校发高烧发到39度，扁桃体发炎，喉咙里像有把刀子在烧，血液滚烫地流过皮肤底下。早上五点半才忽然从宿舍的床上跳起来，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刷牙洗脸，吃了两片退烧药，喝了一大壶水，把耳机里的英语磁带换成摇滚，开到最大声音，就这样拿出书来复习，居然也挺了下来，不但没倒下，并且一天过后自动痊愈。
　　开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一直跟我爸夸我勤奋努力，生病也没有请假，没落下课程云云，我爸很惊讶，班主任也很惊讶，两个人一起惊讶地看着我，我以无辜的眼神看回去，然后冷笑着撇开脸。
　　事后班主任跟我说，你生病没告诉你爸啊？我很乖地低着头说，怕爸爸妈妈担心，所以就没说。
　　三。
　　我曾经说过如果我真的在乎一个人我会记住他的手机和MSN，我也曾经记住过很多人的手机和MSN，深刻得像是刻在骨子里，拨号时会下意识地寻找的按键，设置密码会下意识地输入的数字，都是那些熟悉的号码。然后我现在发现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一个曾经记忆过的号码，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突然茫然不知所措。
　　深夜在噩梦中醒过来，翻遍通讯录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在深夜被我打扰的人。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一天我就在屋子里病死，可能也要到尸体发臭才被人发现。
　　四。
　　那些笑起来光芒遍野的女子们，我计算着生活，成绩好不是为了让长辈欣慰，写东西也不是纯为了梦想，我已经不会因为某个人善良而喜欢他，也已经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表现在脸上。我不再通宵追一部肥皂剧，不再为了某个帅气的明星尖叫。我依然看喜剧会笑，看悲剧会哭，甚至比你们更容易流泪。我会被虚幻感动，却不会被现实感动。
　　我变得斤斤计较，不再一味付出不要报答，像交易一般把感情省着花。
　　但我还是愿意看着你们聊天欢笑，愿意替你们写情书，愿意帮你们给男孩子传话，也愿意去寻找你们喜欢的歌装进MP4里带给你们，只要你们记得留给我一个光芒遍野的笑容。
　　原谅我不会付出感情，因为你们的感情我接收不到。
　　我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有一天可以挂着大大的笑容。因为镜子里那张带着微弱笑容的精致脸庞，会让我闻到腐朽的气息。
　　岁月的窗格子将我锁在这里。希望有一天在清晨醒来，巨大的落地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撒下温暖，阳光不再带着寂寞狠狠贯穿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