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庞大固埃和巴汝奇决定去寻求神瓶的启示

巴汝奇说道：“你还有一点没有考虑到，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他把那酒瓶还给我，这要说明什么意思呢？他想告诉我什么呢？”

庞大固埃答道：“也许他是指你的妻子会是个酒鬼。”

巴汝奇说道：“恰恰不是这样的意思，因为那酒瓶是空的。我敢以布里的圣菲亚克的脊骨发誓，我们那聪明的疯子特里布莱，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点也没有发疯，他只是把那个瓶子还给我。让我当着你的面，就着冥河起誓，我再重复一下我原先的誓言：在未得到神瓶给我的启示之前，我会一直把眼镜戴在帽子上，坚决不穿裤裆。我有一个好朋友聪明过人，他知道去哪里找神瓶，他知道哪个国家的哪个地区，哪个庙宇里藏着这神瓶和它的启示，他一定能带领我们到那儿。我们一起去找，好吗？请别丢下我不管，我会做你的忠实伴侣阿凯提斯，你的生死之交达蒙，一路陪伴你。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旅行，喜欢开阔视野，相信我，我们一定能见识很多新鲜事！”

庞大固埃回答：“好啊！不过这次旅行肯定要花很长时间，而且会有很多危险和不测，我们出发前……”

巴汝奇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会有什么危险呢？不管我身处何方，在我周围七法里内危险都要回避，就像国王驾到，地方官就靠边站；太阳出来，驱走黑暗；康德的圣马丁一出世，疾病都不敢碰他一样。”

庞大固埃说道：“在我们动身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办。第一，要把特里布莱送回布卢瓦（这件事立即办妥，庞大固埃送他一袭锦衣）。第二，我们要征得国王，也就是我父王的同意，并让他给我们一些建议。此外，我们还得找个西比尔一样的女巫给我们做向导，并当我们的翻译。”

巴汝奇说有他的朋友克塞诺玛恩218（绰号进口货）就够了。另外，他主张途经灯笼国，只要在当地找个博学、热心的人与他们同行就够了，他会像陪伴埃涅阿斯经过极乐世界的西比尔一样为我们效力。这时要送特里布莱还乡的卡帕林听见了，大声说道：

“喂，巴汝奇！你这个无债一身轻的家伙，路过加莱的时候一并带上欠债老爷吧，他可是个‘古德·法罗’，也不要忘了灯笼国的负债人。这样，你的‘法罗’和‘灯笼’219全都齐全了，那就强身壮阳都有了。”

庞大固埃说道：“我已经预感到我们的旅途不会郁闷的，使我唯一烦恼的是我不会讲灯笼国的语言。”

巴汝奇说：“我懂得这种语言，会为你们做翻译。这种话我运用自如，讲灯笼国的语言，就像讲我的母语法语一样。”巴汝奇说到这儿，随便说了一些灯笼国语，让爱庇斯特蒙猜猜意思。

爱庇斯特蒙答道：“那是一些堕落鬼，爬行鬼、讨厌鬼的名字。”

巴汝奇说道：完全正确。这是灯笼国宫廷里说的话。在途中，我会给你编一本小字典，不用花很长时间，比穿一双新鞋的时间还短，明早太阳出来之前，你就学会。我刚才说的话，从灯笼国语翻译过来就是：

当我还是一个求爱者，厄运如影相随，

从未曾有过安慰。

结婚的人是爱之骄子，

巴汝奇结过婚，个中滋味自然知。

庞大固埃说：“现在只剩下请示我父王，取得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