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为，人们只要遵循大道，就能善恶兼容。这是因为大道使人“不善者，吾亦善之”，因此恶人做了坏事也不会被抛弃，即所谓的“有罪以免”。

　　道者，万物之奥①，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②。美言可以市尊③，美行可以加人④。人之不善，何弃之有⑤？

　　【注释】

　　①奥：主。《礼记·礼运》：“人情以为田，故人以为奥也。”注：“奥犹主也，田无主则荒。”

　　②所保：所以安身的东西。

　　③市：买卖，此处指买，得到。

　　④美行：王弼本原无“美”字，据《淮南子·道应训》补。加人：居于别人之上。

　　⑤何弃之有：见二十七章“弃人”注释。

　　故立天子，置三公①，虽有拱璧②，以先驷马③，不如坐进此道④。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不曰以求得，有罪以免邪？故为天下贵。

　　【注释】

　　①三公：周代有两说，一说司马、司徒、司空，一说太师、太傅、太保。

　　②拱璧：大玉璧。拱，两手合围。

　　③驷（sì）马：四匹马驾的车。

　　④坐进：安坐而进言。进，此处指把“道”讲给天子、三公听。

　　【译文】

　　道是万物的主宰者，是善人的法宝，也是恶人借以安身的东西。有美言就可以换来别人的尊重，有美行就可以居于别人之上。即使有人做了坏事，又何必抛弃他呢？所以在天子即位或三公就职时，即使有大玉璧在先、驷马在后这样的重礼，也不如安坐在那里把大道讲给他们听。自古以来人们重视大道的原因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依靠它有求而得、有罪而免吗？所以被天下人所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