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第17章

审判城堡[电子书]

  “你给吓成什么样子啦,”K.说,“我只是把弗丽达摆到了她应有的位置上,并不是像你们现在理解的那样要贬低你们。你们一家也对我有某种特殊意义,这一点我不需隐瞒。但是这种特殊性怎么会给人以鄙视的理由呢,这个我不懂。”“啊,K.,”奥尔嘉说,“我怕是,这个道理你也还会懂得的。阿玛莉娅对索尔蒂尼的态度是这种鄙视的第一个因由,这个你不能理解吗?”“这未免太离奇了吧,”K.说,“人们可能会因此而赞赏或谴责阿玛莉娅,可是鄙视?如果人们出于我无法理解的感情真的鄙视阿玛莉娅,人们为什么把这种鄙视扩展到你们身上,你们这无辜的一家人身上?譬如佩碧鄙视你,这真是岂有此理,等我再去贵宾酒家时,我会给她颜色瞧的。”

  “K.,你要使所有鄙视我们的人改变看法,这可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因为一切都起因于城堡。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早晨以后的那个上年的情况。布伦斯维克,他当时是我们的伙计,他像每天那样来了,父亲给他分派了活儿并把他打发回家去了,我们就坐着吃早饭,除了阿玛莉娅和我之外大家都很活跃,父亲不断地谈论庆祝会,他对消防队有各种打算,城堡有一支自己的消防队,它也派了一个代表团参加庆祝会,曾和这个代表团商谈了一些事情,在场的城堡老爷们看到了我们的消防队的成绩,对此表示很赞赏,把这同城堡消防队的成绩作了比较,结果对我们有利,人们谈到了改组城堡消防队的必要性,为此就得从村里选派几个教练员,虽然有几个可供考虑的人选,但是父亲却有希望被选中。这时他谈到这件事,一如他平时喜爱在吃饭时伸胳膊伸腿的那样,他坐在那里,用双臂抱住半张桌子,当他抬头从敞开的窗户向天空望去时,他喜笑颜开,满面春风,我再也不会见到他这个样子了。这时阿玛莉娅带着一种我们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优越感说,老爷们的这种话我们大可不必信以为真,在这种场合老爷们通常都喜欢说些好听的话,但是这种话没有多大意义,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话刚说过就已经永远地被丢在脑后了,当然啦,下一次人们又会上他们的当。母亲不许她讲这样的话,父亲只是笑她少年老成和老于世故,但是随后他就愣住,似乎在寻找某种现在他才发觉短缺的东西,但是什么也没短缺,于是他就说,布伦斯维克曾谈及一个信使和一封被撕碎的信,他问,我们是否知道些什么,这牵涉到谁,是怎么回事。我们不吭声,巴纳巴斯,当时像小羊羔一样年轻,说了句什么特别愚蠢或冒失的话,人们说了些别的事,这件事就被遗忘了。”

  • 下一篇 城堡-第18章
  • 上一篇 城堡-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