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梯弯弯曲曲的,太H肆恕!毕耐小勒诺笑着说。
“真的,”德布雷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开俄斯爱琴海中希腊属岛,盛产水果和葡萄酒。酒才这样伤感,但我确实觉得这房子太丧气了。”
至于摩莱尔,自从提到瓦琅蒂娜嫁妆以后,他就一直怏怏不乐,再没有说过什么话。
“各位可以想象得出,”基督山说道,“有那么一个奥赛罗或者冈日长老杀害冈日侯爵夫人的主谋。式的人物,趁着某个风雨交加的黑夜,从这楼梯一步一步下来,双手抱着一具用布裹着的尸体,一心想赶快甩掉,即使瞒不过上帝的眼睛,至少也要骗过世人的眼睛。”
唐格拉夫人倒在维尔福的臂弯中,几乎昏厥了过去,而维尔福也只是身靠着墙才勉强支撑住。
“啊,我的上帝!”德布雷喊道,“您怎么啦,夫人?您脸色多么苍白!”
“她怎么啦!”维尔福夫人说,“原因很简单,她这副样子完全是因为基督山先生给我们讲这些恐怖故事,像是要把我们吓死造成的。”
“说得对,”维尔福说,“真的,伯爵,您把这两位女士吓坏啦。”
“您怎么啦?”德布雷低声又问了唐格拉夫人一遍。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唐格拉夫人强打起精神说,我需要透透新鲜空气,没有别的事。”
“要不要下楼到花园歇息一会儿?”德布雷问道,一边向唐格拉夫人伸出手臂,朝暗梯走去。
“不,”唐格拉夫人说,“不,我觉得还是在这儿好。”
“说真的,夫人,”基督山说,“把您吓成这样,还不要紧吧?”
“没事,先生,”唐格拉夫人说,“可您真会说话,假的也被您说成真的了。”
“啊!我的上帝,是的,”基督山说道,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刚才说完全是一种想像而已。倒也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房间想像为一间纤尘不染、规规矩矩的房间,里面住的是一位贤妻良母呢?这张挂着绛红色帷幔的床,可能就是卢喀娜女神罗马神话中司生育的女神。来省视过的床。而这神秘的楼梯,只是一条上下用的通道,医生和乳母从这里轻轻走过,产妇就可以美美地睡觉调养而不受惊扰,说不定那父亲也正是从这里来抱那熟睡的婴儿……”
基督山所描绘的虽然温馨熙和,唐格拉夫人却不但不能平静下来,反而一声呻吟之后完全昏厥了过去。
“唐格拉夫人不舒服,”维尔福结结巴巴地说,“可能得送她回自己的马车。”
“噢,我的上帝!”基督山说,“我的嗅瓶忘了带身上了。”
“我带了。”维尔福夫人说。她把一只小瓶递给基督山,瓶里装着红颜色的药液,同伯爵让爱德华嗅过的那种非常灵的药液完全一样。
“啊!”基督山接下维尔福夫人递来的药瓶说道。
“对了,”维尔福夫人喃喃说道,“照您说的话,我试验过了。”
“成功了吗?”
“我想是吧。”
唐格拉夫人被抬进边上的一个房间,基督山往她嘴唇上滴了一滴这红颜色的药液,她即刻清醒了。“呵!”唐格拉夫人说,“这梦太可怕了!”维尔福使劲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提醒她这不是在做梦。这时大家回头找唐格拉先生,但他不大喜欢这种诗人一般的遐想,已经下楼去了花园,同老卡瓦勒康蒂先生谈修建里窝那至佛罗伦萨的铁路计划。基督山像是很过意不去,他挽起唐格拉夫人的手臂,陪她来到花园,看到唐格拉先生正夹在卡瓦勒康蒂父子之间喝咖啡。
“说实话,夫人,”基督山说,“我是不是把您吓坏了?”
“没有,先生,但是您知道,我们心境不同,事情对我们产生的印象也就各不相同。”
维尔福勉强笑了笑。“所以,您是知道的,”他说道,“只要提出一种假设,说到一种幻觉就足以……”
“呃!”基督山说,“信不信由你们,我本人确信无疑,这幢楼里的确发生过人命案。”
“请您注意,”维尔福夫人说,“检察官就跟我们在一起呢。”
“那好,”基督山说,“既然大家都在,我倒要乘此机会报案。”
“您报案?”维尔福说。
“是的,而且有证据。”
“这简直太有意思了,”德布雷说,“假如真有什么人命案,这倒是我们饭后最妙的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