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的一个星期日的清晨,克洛德在圣母院做完弥撒之后,就发现不知被谁丢弃在教堂广场左边的一张破木床。原来,有人把一个小生命放在了破床上,这个小生命的对面就是克里斯托夫那尊伟大的塑像。这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引起了好多人的好奇。周围围满了好多人,绝大多数是女性,而且全是做了妈妈的女性。
几个俯身看这个弃婴的老妈妈,看起来好像是某个慈善总会的。这几个嬷嬷是:阿妮斯·埃尔姆、雅娜·德·塔尔姆、昂里埃特·戈蒂埃尔、戈谢尔·维奥莱特,这四个人都是寡妇,全是爱田纳·奥德里小教堂的老修女。这是她们得到她们院长的允许,来这里布道的。
“这是什么东西,嬷嬷?”
阿妮斯问戈谢尔,那个被众人目光围观的小生命被吓得哇哇直哭。
“这个孩子是谁扔在这里的?阿妮斯。”
“这简直就是一只不成形的猴子。”
“这孩子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从星期日到现在,这被遗弃的孩子已经是第三个了……”
“这个可怕的弃婴,也许是一个可怕的妖怪。”雅娜说。
“这个弃婴哇哇地哭,可能连唱诗班的童子耳朵也要被他吵聋的。”
“这许是兰斯大人特地把这个怪物送给巴黎大人的……”
这个弃婴长着一头棕色的头发,一只眼睛,一张嘴巴,几颗牙齿,眼泪汪汪,哇哇地哭叫,牙齿看上去好像要咬人。周围围观的人看上去个个目瞪口呆。
贵妇阿洛伊丝·德·贡德洛里埃夫人,头上扎着一条长长的纱巾,手里牵着一个6岁左右的漂亮女孩儿。这个叫百合花的小女孩儿,用手指指着小木床,拼读着上面的字:弃婴。
“这个可怜的弃婴……”
贵妇人随即顺手把几枚钱币扔在弃婴身边的一个盆子里。四周几个年轻的神父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个弃婴我收养了……”
神父说,说完他用教衣一裹,就把这个弃婴抱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那个从教堂通往修道院的红门。
“嬷嬷,我早就说过,这个年轻的教士克洛德·弗罗洛先生是个巫师。”
克洛德·弗罗洛并不是等闲之辈。上个世纪的时候,弗罗洛就出生在这样的中产阶级家庭。他从小就和父母学习拉丁文阅读,教他轻声细语,善待他人。他那时是捧着经文和词典长大成人的。
他性格忧郁,举止庄重,神情严肃,学习勤奋,领会能力很强。他常常出入多家大小学堂,十分乖巧和勤奋。瓦尔的圣彼得大教堂每次开始宣讲教规,总是发现有个孩子最早到场,就坐在讲坛对面,紧贴着圣旺德日齐尔学校的一根柱子,那就是克洛德·弗罗洛。
后来,在神学院里这个年轻的十六岁的学生,却在神秘神学方面可以同教堂神父相匹敌,在伦理神学方面,可以同教会神父争高低,在经院神学方面可以索邦神学院的博士相媲美。
到了十八岁,他的四大智能都通过了考验。
1466年的夏天异常酷热,瘟疫肆虐,仅在巴黎就夺去了4万人的生命。
这个年轻的学子急忙跑回家,一进家门,发现父母已经在头一天晚上去世了。他一个在襁褓中的小弟弟还活着。这就是全家留给他的唯一亲人。他抱起小弟弟,离家出走了。
正是这场灾难改变了克洛德的人生观,他既是孤儿,又是兄长。
二十岁时,他全身心投入到他所心爱的书本里。他那博学多识的美名早已越过修道院院墙,传到民众中。他从此有了巫师的称号。
每逢卡西莫多日,他都去懒汉祭坛给懒汉们做弥撒。
这时,他刚刚做完弥撒要回去,听到几个老人在围着弃婴床七嘴八舌,喋喋不休,这引起他的注意。
他向那个可怜的小生命走过去,他似乎想到了他的小弟弟。各种想法一齐涌上心来,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便一把把小孩儿抱走了。
他把小孩儿从麻布口袋里抱出来,看看孩子确实奇丑无比。这可怜的孩子左眼上长着一个瘤子,脑袋缩在肩胛里,脊柱弯曲,胸骨隆兀,双腿弯曲,不过看起来还算活泼,尽管谁都不知道他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语言,但是,却从他的啼哭中知道这个孩子是多么健壮和有力气。
克洛德看见这个丑陋的形体,越是对他油然而生怜悯之心。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
他给这个孩子洗礼,取名卡西莫多,这就是想让他记住收养他的这个日子。
我们面前这个弃婴卡西莫多独眼,驼背,盘腿,看上去勉强有点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