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颅里时常响着一段音乐,
最早是一副副翅膀的弹奏,
那拍翅声将好奇的眼皮弹开。
少年时这些翅膀相继脱落,
一条飞快的小河占据了空白,
它冲出山坡就像失控的赛车。
不知何时这条河床只剩下了冰棱,
整整一个青春期它不停地卡住
酒瓶与乐器,许多冰的碎裂声
或沉闷或尖利,从此冻结在冰里。
现在它是一列飞速前行的火车,
它要在一段很长的路程里,
重复它的单调。尽管经过隧道
与桥梁时它会一再地拉响汽笛。
我想在将来,它会爬得更加吃力。
成为一节废弃的车厢。
如果没有偶然的游客用指头
去敲击它的厚铁皮,
它四周将只有风
去洞穿残破的车窗,
像吹响一只陶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