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从不会丢失回家的路。可是街头那小小旧旧的路灯和被映得暖暖的长凳子,可曾让你有留连的时候。坐在沙沙作响的树下面,感觉很好。
——题记
不喜欢夜来得太晚。记得小时候冬天的傍晚,和几个同学留下排练,门卫室那个古板的老爷爷都要把我们往学校外面赶。当时并没有觉得很生气,只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忍住笑,偷偷躲在道具间里用最低的声音排练。有几次被发现了,只是一起大笑。很冷的时候不单纯是笑,而是笑着一起发抖。听着很不可理解,但是那时觉得,很兴奋。心跳很快,很刺激。
回家的时候同行的朋友说,什么时候,天已经这么黑了。
天很黑,但是我们在笑。因为天很黑。
小时候任何的笑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许唯一的理由是,我们开心呀,所以就要笑啊。笑某个男生怎么这么娘娘腔,笑出黑板报的时候被别人在背后用粉笔涂了圆圆圈圈,笑很多很多事情,看着别人笑我们,然后一起笑。现在想来会自己一个人笑出来,只是,为什么笑时有种难受的感觉。不是疼,而是……
一向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怀旧的人,以为进了中学会有更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什么时候经过小学回家的天桥,会想到曾经差点在转角的地方被某某某推下去,会想到在这里摆摊的人在某年某月被抓走了,有人很不舍得。会想到天黑了的时候却觉得满大街都亮闪闪的。好多回忆。
我们就这样离开,在门卫室老爷爷异样的眼神之后,正正经经走出校门,然后又是一阵大笑。以为自己走的很洒脱,以为我们都已经长大。
毕业一点也不够轰轰烈烈的,也没有感动人的部分。我知道如果有这么一句触动人的话,我摇摇欲坠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毕业得特别正式。站成一排拿毕业证,让父母给自己拍照。所以毕业的那一天没有人哭。没有感觉,真的没有感觉。但是一边唱歌一边碰到我最好的朋友的手,指尖有点颤动。至今没有为我们的离开好好哭一场——虽然也许所有的人都曾经有想哭的冲动。尤其是想起我们曾经在笑的时候。毕业典礼的时候下雨了。看着雨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人哭了,那我就哭,那我就不装了,那我就把所有的情绪放出来。
可是,没有人哭。也许所有的人都在忍着,都有哽咽的一瞬间感觉,但是所有人都挺着一张有点死板板的脸。以为这样就代表我们己经长大。
我们离开了,在同学中有了“学长学姐”的称呼,听着这么地陌生。
我们就这么毕业了么。怎么乱糟糟已经过去一年了呢。天都黑了。
同学聚在一起还是会有一起大笑的时候。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很久没想过要笑出来这么简单。很久很久,大家的表情不曾这么单纯过。每一个人又在想着什么呢?
天黑得很快。留着我们像疯子一样大笑的旋律。站在这个路口,有点晕眩。
谨以此文送给和我同校毕业的同学。也许大家看了不会哭,只是同校毕业的,可能会有一点点感受吧。
《天黑黑》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离开小时候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
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
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
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
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