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开始下水游泳是在两年前，那时一个暑假大概总共下了三四次水，是在直塘江那边游的。他很喜欢水，这是孩子的天性，尽管从来没下过水，尽管水很深，他都不怕，套着一个救生圈就欢快地地玩耍起来。那一年他只有四周岁不到，我也没指望他学会游泳，他就每次只高兴地玩着水中的花样。
去年，他学会了一点，能一只手扶着救生圈游了，虽然还很不熟练，时不时地要下沉，但总算进步明显。只是后来天气骤冷，原本以为可以一直游到九月份的天，在八月中下旬就变得下不了水了，主要还是几场大雨给下的，河水冷得让人吃不消了，因为总是下雨，接连很多天，下不了水，一到开学也根本没有时间再去了。那个暑假他有了一点进步。
今年暑假，我是作好了准备要陪他学会游泳的了，去年和今年我们都在城防河游泳，那里聚满了游泳的小孩，每人还有一两个大人陪同，往往父亲在水里指导，母亲在岸上观战。到现在儿子下水的次数也有七八次了，可喜的是基本学会了游泳。从开始的单手扶着救生圈游到我托着他的下巴游，再到放手让他一米两米地游，终于能独立游完五六米水程了，我由衷地高兴，因为这也有我的功劳，我的希望在现在慢慢地变成了现实。看着他在水中拼命地游的样子，虽然不好看，也觉得是一种最大的享受，仿佛在欣赏一幅名画。他很努力，虽然游得筋疲力尽，却也还是不断地想尝试着游，而每一次独立地游的过程中他都免不了要喝水的危险，他总是被河水呛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鼻涕一起下来，最多的还是口水，当河水倒灌入鼻腔时，那种酸酸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他拼命地想把它们咳出来，但出来的都是痰样的口水，只一会儿，他便又快活了，要不了二十秒钟。
这样的样子他也是家常便饭了。为了让他学会游泳，我少不了让他“喝水”，以前总是“捉弄”他，他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水“淹”了，然后把头露出来后便是一脸痛苦的样子，而且他的反应跟其他人不一样的还有发呕，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他小时吃饭也常有呕的现象的缘故吧，或许是他的肠胃不怎么样吧，总之，他在“喝”上一口水后的反应除了鼻涕眼泪之外，还会带着呕吐，幸好一般我们都是在吃晚饭前下水的，不致于有什么东西被吐出来。
他的游泳姿势也是很特别的，两只手没有伸到水面上来，只是在下面拼命地划，两只脚呢，也是在拼命地蹬，只是方向往往不太正确，不是在往后蹬，而是往下蹬，因而前进的速度比较慢，而他的脸呢，则是一副相当专注与认真的样子，整个头抬起，脸向上仰，嘴巴紧闭并翘起，鼓起两个腮帮子，露出非常用劲的样子，使出了吃奶的劲一般地游，然后浮在水面的一张小脸就慢慢地向前移动了，这时他可以听到我在一旁不停地加油声，他可以一直游六米到岸边。
每次陪他下水，我都是作义工的，我从没自己自由畅游的快乐，我必须得看着他，因为他是那么地弱小，在自然的河流面前，这些小生命都是相当脆弱的，我还是记得我比他大时学会游泳后自己在一旁游泳而差点淹死的经历，是母亲不顾一切地跳下河来将我拉住的。儿子也是没有多大的自我操控能力的，前一阵子套着个救生圈想来个跳水表演，从河岸的台阶上向下跳时，由于手没把住救生圈，结果一下子整个人从救生圈中滑了下去，钻入了水底，我在一旁看得真切，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向水下去抓，刚好摸到他的脖子，赶紧把他提了上来，可他也已经喝了两口水，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会从救生圈中间滑下去。这样的事情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我与他在水中时常常是寸步不离的。我在一边起到救护和训练的作用，整个过程我都是浸在水里，但很少游泳的。
现在的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学会游泳，是作为人的一种基本素质，因此，不管男孩、女孩，不管大小孩还是小小孩，家长都带着他们出来了，下水了，他们带来的是希望、是快乐，是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时2006-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