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翅膀
这是本篇小说的第四部分,越来越精彩了哦,大家记得一定要连续看哦.^-^
(注:本篇后莫梵改名为莫筱崎.)
四
今年的国庆节学校大发慈悲,竟然连放三天,这可把高一高二的小子丫头们乐疯了。颜俊逸从门口跑过来,不知为何乐的屁颠屁颠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还没缓过气来就对滢萱说:“明天有什么安排,请你们看电影怎么样。”滢萱一下子来了精神,顿时两眼放光:“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电影了。”滢萱最喜欢看电影了,主要是喜欢在电影院里对着个偌大的屏幕黑暗之中吃着爆米花的气氛了。于是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还有谁去?”
“你想叫谁都可以啊”
“那…莫飞会去吗?”
“当然,我俩啥关系,他怎么可能不去呢。”
滢萱略带满意的笑了,不过马上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右前方的何梦然,一脸寻问的表情。“随她便。”并无太多话语。
第二天,夏滢萱在家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跑到莫筱崎家,一开门“哇,哪来的美女啊!”莫筱崎一阵惊呼。
“少废话,还不让我进去。”
莫筱崎还没准备好,滢萱便坐在沙发上等。
“丫头,打扮这么漂亮干嘛,就为了见莫飞?”
“死切~出门本来就要打扮打扮嘛,难不成你穿着睡衣出去啊。”口里虽这样说,但滢萱却暗暗地笑了,也许真的很期待见到莫飞吧。
看着滢萱,莫筱崎也轻轻地笑了,只是笑的含义不同,从这个角度看去,莫筱崎恰倒好处能看到滢萱的整个侧身,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眼睛里透露出无限温柔,鼻梁和嘴的角度很相称,阳光洒下轻抚着她她的脸,微微眯起的眼睛,甚是好看。这是令莫筱崎羡慕的,有时莫筱崎会想,如果自己是男生,一定会喜欢上这丫头的。呵,好奇怪的想法哦。
电影院门口,颜俊逸和莫飞早就等候在此,另外来的当然还有何梦然。莫飞微笑着过来打招呼,一段时间不见,莫飞似乎又变样了,似乎变成熟了许多,但是不管怎样变,莫飞眼睛里那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伤感却是挥之不去的。
“能让俊逸请你看电影,面子不小啊。”何梦然微笑着过来低声说到。
“……”滢萱没有说话,只是很诧异,为什么梦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呵呼!再大能大过您的big face吗?”莫筱崎在一旁眼望着天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说到。一句话把滢萱笑的差点把早上吃的鸡蛋都吐出来,何梦然则红着一张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愤怒地瞪了莫筱崎一眼。
电影演的什么滢萱几乎不记得了,电影院里冷的出奇,让人怀疑进入了寒冰洞。滢萱一直默默地看着莫飞,看着他和何梦然聊得火热,看着他明明自己冻得发抖还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梦然身上,而全然忘却这边还有一个同样需要关怀的萱丫头。滢萱心里有点难受,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吃醋?责怪?无奈?不知道,好象都是又好象都不是。黑暗中,没有人会看到自己的表情。滢萱一直靠在莫筱崎的肩上,轻轻地闭上眼。看看滢萱,又看看莫飞,莫筱崎什么也没说。
丫头,你知道吗,我多么不愿意看到你皱眉头的样子,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我也不愿意看到你明明很苦却强装出来的微笑。我会痛,真的,很痛。就算全世界不理你了,我也不会不理你,即使我身在远方,你也不会孤单,因为真挚的友情永远不会孤单。
——莫筱崎
“喂,醒醒,走了。”
“恩?……”
滢萱揉了揉眼睛慢慢站起来低头就走。“咣。”撞到人了,抬头一看,居然和颜俊逸撞了个满怀。看着颜俊逸一脸痛苦的表情,双受捂在胸口,夸张地叫着“内伤了,内伤了。”滢萱却完全没有反应,转身向外慢慢走去,气得俊逸大叫:“喂,你鬼上身啦?”
脚步没停。
“夏滢萱。”
怔住脚步,是莫飞的声音。“恩?干什么?”
“那个……”
期待,如同美丽的樱花在身边飞舞.
“你们能不能顺便把梦然送回去,我和俊逸还有事。”
耳边有一种破碎的声音,喉咙被堵住了,睫毛上沾着一种晶莹的液体,身边的樱花瓣瞬间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走。莫飞,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吗?滢萱张了张嘴唇却没有说话。倒是莫筱崎先开口了:“呦,咱们的大公主是不认识路呢还是没长脚啊,哦,对哈,人家是高贵的公主,只会吃饭的,对吧,莫飞同学?!”嘲讽的语气,却正好发泄了滢萱心中的不悦,更是把何梦然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完,莫筱崎拉着滢萱头也不会地走了,只留下男声地一句:“她们怎么了?”在耳边回响。
再次见到他,很开心,和他说话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不是很帅,却给我一种莫名的感觉,身上有种淡淡的青草味,很想跟他在一起。1、83的个子,不大的眼睛,眉宇间却总隐藏着一种忧伤,很奇怪。
他对我说:“你似乎长大了,第一次见你时感觉还是个小女孩呢。”
我轻轻地笑了,是呀,人总是在成长的,可你知不知道我的成长是因为你,不知上天为什么会让我遇见你,如果没有学画,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我不会这样,我会不会永远像个没有心事的孩子。可是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整天傻笑的萱丫头了。
——夏滢萱
听不到雨声,听不到心的声音,听到的只有男女无休止的争吵声和稀哩哗啦的碎东西声。
滢萱静默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父母的战争。“嘭咣”红色的血从滢萱的胳膊上不紧不慢地滴在地板上,有一种嘲讽的味道,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妈妈和继父都用惊恐的眼神看者滢萱。
“萱萱……你……我、我对不起……”
带着厌恶的目光,滢萱转身夺门而出。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这每天不是冷战就是吵闹的生活,滢萱经常问他们为什么还不离婚?既然不再相爱,为何还要在一起受苦?
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头到底,肆无忌惮地侵袭着滢萱。脸很湿,雨水?泪水?雨水和泪水。想起了莫筱崎,她一定正蒙在被窝里做梦呢,自己还是就这样自生自灭算了。
可怕的念头。
但滢萱不管那么多,脑子里一片空白,忘记了黑暗,忘记了雨,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前行。走到一个石凳前,突然胃痛的厉害,长年的胃病又犯了滢萱扶着凳子弯下腰,很疼,更疼的是心,想起了爸爸,为什么爸爸就这样丢下自己和妈妈,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真的好疼,疼得无论多么坚强的一个女孩都会放声大哭起来。
突然发现雨“停”了,身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瘦的形体,洁白的休闲装,抬头,一张熟悉的让滢萱永远不会忘记的脸庞,带着奇怪而又同情的表情,正撑着伞站在她的身边。
一杯氤氲着浓厚醇香的热咖啡使滢萱渐渐暖和过来胃痛也轻多了,身边是突然出现的莫飞正拿着电吹风在吹干滢萱湿湿的凌乱的头发。
“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走到那里突然胃痛。”
“哦,那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刚从朋友家回来,路过那里,正好看见……”
指尖滑过头发的温柔使滢萱感到温暖,近在咫尺,滢萱感到耳朵有点微微发烫,要说什么?会不会很尴尬?突然发现了墙上的一幅画,仔细一看,正是第一次在美术馆遇到莫飞时他看的那幅《遗失》。
“这幅画……你怎么……”很突兀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关注?”
“这幅吗?”莫飞默默地注视了好久,最后坐下来,并示意滢萱也坐,说:“给你讲个故事吧。”
20年前,有一位响誉全国的女画家,爱画剩过一切,缘分让她偶遇了一位同样有很高艺术成就的音乐家,相识,相知,与相爱都好似一场浪漫的爱情电影,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光环,但两人却依然能保持平凡的生活,一直被传为艺术界的佳话。一年后,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然而一切幸福都在一场车祸中化为泡影。
母亲领着五岁的孩子领奖回来,她的一幅叫《遗失》的作品获得新生画家一等奖。孩子手里捧着一个大苹果在前面快乐地走着,母亲在后面微笑着。顽皮的孩子把苹果在手里翻来覆去,一不小心滚到了马路上,孩子随即追了过去。就在这时,一辆来不及刹车的卡车直冲过来,孩子还没意识到这一切,只听“吱——嘭!”大地瞬间成为了鲜红色,空气中充满的是血的腥味,倒在地上的是孩子的母亲。
世界仿佛没有了声息,片片樱花簌簌凋零。
女画家永远地离开了,对丈夫,对孩子,什么话也没留下,留下的只有那幅《遗失》。
妻子的死对丈夫的打击很大,他一直认为是儿子害死了妻子,便将一切罪过归咎于儿子,并且开始了酗酒,对儿子的打骂……
莫飞仍然在专注地看着那幅画,眼睛里充满了怀念,还有很深很深的愧疚。听完莫飞的故事,滢萱明白了一切,难怪莫飞的眼睛里总是有抹不去的忧伤。
眼前这个男孩,滢萱真的好想一直这样看下去,一直听他讲自己的故事,只说给她一个人听,只有她一个人。
“夜空很美吧。”莫飞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过来问。
“是呀,你家有这样的天台真好。”滢萱笑着眯起眼睛看莫飞。两人并排坐下。
“莫飞。”
“恩?”
“你……和何梦然什么关系啊。”很唐突的问题,刚说出口马上又后悔了。
“……我喜欢她,真心的喜欢。”
“哦,是吗,那她呢?”
“恩…不知道哦。”莫飞有点无奈的笑了。
滢萱感觉喉咙好象被什么卡住了,有点难过,但心里却十分平静,平静地连滢萱自己都感到惊讶。
梦然,很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地感情,我对你是真心的喜欢,你能感受得到吗?
——莫飞
整个假期依旧那么无聊,滢萱除了写作业以外就是和莫筱崎煲电话粥,她们两人之间可是无话不说得,友谊就像白色栀子话一样圣洁。滢萱向莫筱崎诉说了一切,关于莫飞的一切,包括何梦然。莫筱崎只是默默地听完一切,因为每当滢萱不开心时,莫筱崎都愿意做一个沉默的听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知心,才让她们的友谊持续到现在。
回到学校,一切都回到正常轨道,因为有了颜俊逸,滢萱每天都会嘻嘻哈哈笑剩不断,他们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异性好友。对于莫飞,二人则保持书信交流,好象笔友,互相诉说,互相倾听。滢萱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起码自己在莫飞心中还有一个位置,虽然仅是一个信得过的知己。
然而,当这些事情都回到正位时,只有一个人开始了反常——何梦然。
最近,何梦然对滢萱越来越冷漠了,尤其是当滢萱和颜俊逸说笑时,何梦然的目光就会像利箭一样直逼过来,令滢萱很不自在,因此滢萱尽量和颜俊逸保持着距离,因为在何梦然的目光中,滢萱看到了她的思想。
不知不觉,树叶已经由绿变黄,簌簌地凋零。季节也由深秋步入初冬。整个城市一片凄凉的景象。校园里穿得各式各样得冬衣的学生不再像夏天那样满校园跑,而是三两结伴,女生习惯性地把手插入兜里漫步于校园,好象冬天的到来使这些少男少女们一下子成熟或者说是苍老了许多。然而滢萱不会感到冬天的凄凉,反而充满希望,因为她一直相信,冬天一定会有雪,而自己是最爱雪的了。一直以为雪是自然界的精灵,是冬天的守护天使。当雪花飘飘扬扬洒下,落在嘴唇上,嘴唇就得到了滋润,落在脸颊上,冰冰凉凉,落到睫毛上,一切都变的模糊,变的多思……这是一种很浪漫的感觉,因此滢萱对冬天总是充满期待。
莫筱崎最近结识了一个男生,说是最近,其实她早就暗暗喜欢上他了,只是最近才跟滢萱坦白,并决定一定要把那个男生追到手。
莫筱崎以朋友的身份已经邀那个男生出去玩了几次,当然滢萱每次都会去当电灯泡,这样,颜俊逸经常开玩笑地称其为“爱迪生二代。”那是个很不错的男孩,人长的很阳光性格也比较开朗,而且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梓铭,不过滢萱喜欢称他为“太白”,因为他的皮肤真的好白好白。每次外出,三人都很愉快,梓铭是个稳重的男孩,而且十分有绅士风度,这样看来,滢萱就应该不用为莫筱崎担心了。莫筱崎在他面前则一直保持绝对的淑女形象,因此他们两人经常坐着聊天。滢萱则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莫筱崎带着温柔又有点羞涩的笑容,滢萱有些想笑,平常这么一个野丫头居然变成了大家闺秀。不过,滢萱喜欢看莫筱崎笑,那么恬淡、干净,没有一丝虚伪和杂质。滢萱好想莫筱崎永远都这样地笑,永远开心。
小崎,你知道吗,看到你笑我是多么开心,答应我,永远微笑,永远快乐,让所有的不开心都见鬼去吧,好吗?
——夏滢萱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这将是2004年的第一场雪,滢萱那叫一个激动,但同时又有一些失落和矛盾。莫飞在信上说他将要在今年初雪的时候向何梦然表白,滢萱看完信只是轻轻的笑了,带着复杂的感情,自己也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总之好奇怪。不过还是真心希望莫飞可以从何梦然那里得到快乐。更巧的是,莫筱崎居然也要在这天向梓铭表白,这让滢萱不禁大叫一声:“喂,你们俩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没想到筱崎还真那啥,马上双手托住下巴做沉思状:“恩…这个注意不错,搞不好还真是呢,赶明我就去认他个兄弟,怎么说五百年前也是一家呀。”滢萱听后查点晕菜。
滢萱陪筱崎来到约定的樱花树下。本来是棵很美的树,只是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孤寂了,筱崎一直紧紧握着滢萱的手滢萱看得出她很紧张,但没说什么。梓铭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滢萱松开筱崎的手,拍拍她的肩,说是传递她以勇气,便走到后面去了。
“抱歉,来晚了。”
“没有啊,呵。”
……沉默,急得滢萱在远处直向筱崎挤眼,做出快说得口型。
“那个……梓铭。”
“恩?什么?”
“其实一直向告诉你,我……我喜欢你。”
镜头开始了旋转,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一阵沉默的气息,一次眼神的对视,时间仿佛就停止在了这一刻。
“谢谢你,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我不想在现在谈感情的事,不过,也许毕业的时候我会选择你,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等啊。”
很真诚的相告,很简单的表白,让筱崎看到了希望,她很努力地点了点头,咧开嘴笑了。
雪花,已经在不不知不觉中降临人间,世界已经被笼罩在雪神的面纱之中。
“哇!下雪了耶!好美哦!”滢萱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张开双臂仰起头,迎接着雪,接受着雪精灵的亲吻。看到期盼已久的雪,滢萱兴奋得又蹦又跳,像个小孩子一样,把筱崎和梓铭也惹得很欢喜。在这片白色的浪漫中,雪花复制着三个人的笑声。
陪着筱崎漫步于雪中,看见太阳雪下筱崎温柔的笑容,雪花撒在她的头发上,赖皮地逗留着不肯离去。滢萱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时的筱崎突然就长大了,成熟了好多。
突然想起莫飞和何梦然约定的地方,便拉着筱崎“无意”走到那里。滢萱站在一棵很粗的树下,冬天的任何树木都显得有些苍老,但却因被一层雪拥覆而不再孤单。滢萱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早就想告诉你,其实我从十四岁那年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心,有一种悸动,却没有破碎的声音,滢萱一直以为她面对此景时心一定会很痛,交割般的痛,然而现实却不是这样子,这是为什么?
何梦然先是一愣,眼神一时间没有了方向,四处游荡,却突然发现了远处的夏滢萱,她先是一惊,然后开始笑了。“好啊,我答应你。”这句话的声音似乎提高了一倍,一种有意的提高,滢萱觉的耳朵难受极了,稍稍皱了下眉头。
雪,还在飘飘缈缈地下着,银装素裹了整个世界。阳光从雪花的空隙里温柔的洒下,于是,雪就有了灵气。滢萱仰起脸,接受着太阳雪的亲吻。阳光下,雪下,她笑了,还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美。
在何梦然接受莫飞的那一瞬间,滢萱清楚地看到莫飞眼睛里有了真正的光芒,第一次真正地笑了,没有了那种迷茫,那种忧伤,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这样他会快乐,会幸福,滢萱默默地祝福着莫飞。
那些个远飞了的情愫
又层叠在了一起
那些个离散了的岁月
又汇集在了一起
那些个支离破碎的记忆
又拼凑在了一起
那些个模糊了的视线
再次变得清晰……
于是,你的黑夜变成了白天
而 ,我的白天变成了黑夜
那些个象征幸福的雪候鸟迟迟不肯离去
它们在等待什么?
它们在期盼什么?
也许
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故事,还没有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