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文回敬银梦紫芸那篇让我小脸羞到猴身上的《似锦繁花》
——算题记么
我还记得我八九岁被校园小说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便欣赏起主角的冷漠,那种优雅的疏离和高贵的忧郁感让我倾心不已,好像我只要学会那种气质,学会冷眼看世界,就能得到传说的好家世好未来好成绩,像那个无耻作家构造的世界一样美好。
然后我需要找个懂我的人,男也罢女也好,总之能解开我的心结——最好是地球那么大的心结,说明我是个忧郁而有内涵的人。
问题就在于我找不到心结。
后来我总结,每一个冷漠的主角的背后都有家破人亡,父母抛弃,朋友背叛之类混帐剧情,在我装腔作势却屡屡对偶像剧里的小白脸败下阵来,流出与高贵无干与优雅无系的哈喇子之后,我终于明白,原来我是缺少一份悲剧,缺少一份刺激。
于是我每天埋在被窝里,在黑咕隆咚的世界里假想我一的份悲剧,我假象自己受继母虐待受姐妹排斥,把安徒生格林全部纠结到一起,让带刀尖的木桶在我身上滚过,让亲人的尖刀在我身上刺过,然后竖起食指放唇边,对着一当时也一什么不懂的小破孩目光忧郁:“哦~不要理我,我是个很复杂的人,你不懂,我在等我的知己……”到现在那小破孩还控诉我当初把她弄得双手合十一脸圣女表情地摇头:“哦~你不要这样,你好冷酷,好可怕……”
我总觉得应该受控诉的是琼瑶奶奶还有那个把琼瑶剧翻过来倒过去多少遍的无良电视台。
就这样我和冷漠拉拉扯扯地过了小学,临毕业我还极其绅士地绷着脸念叨:“TMD,我不愿到这分离的时刻,我不愿承受和你分开的痛苦,那么多年,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你最懂我,可惜为时已晚,你是否能明白我的心痛……”
初中时最亲的人离开人世,之前假象过上千遍的场景也变得平淡无奇,原来谁也不会沉湎于悲伤划开份冷漠,原来每个人抹开了眼泪都能活的和之前一样美丽光鲜。
原来岁月最先冲刷的不是脸庞,而是那颗愈发光华冰冷的心。
在接下来我是不是要写什么自从我认识银梦紫芸我冰冷的心有所松动之类狗血得可以弄死白骨精的老套文法,然后吐倒一片又一片的人,雷你没商量。
他们都叫她欣儿,那一刻我看见N年前被我铭刻于心的琼瑶经典人物在时光的缝隙里给我挥手……
从什么时候就厌烦这些温情得虚伪的对白,看一次就像在臭水沟里翻一次白眼。
只是和太多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要做最特别的好朋友,只许你叫我小猪,只许我叫你小鸟,这样的事我只给你讲,我们的友谊一定会地久天长。
然后通过太多的方式,逢迎也罢,争吵也罢,最终一样是猕狲作散,最珍重的秘密也成了互相攻击的方式。
然后一切随时光流于清波,带着一份温情一份相知,不再也不想多言。
所以我第一次遇她,我说我不相信有知己。
现在也一样,不作任何念想,不会期待遇到自己的一面镜子,那镜中物,总是虚的。
我鄙夷自己的过去,一样鄙夷校园小说里曾经被我深信不疑甚至苦苦折腾等待一个童年的知己。
我以为我只会和她一次照面,因为我以为她会努力于功课奋斗在初三(此句饱含恨铁不成钢的怨气),而第二天被一群自大自负而空虚的小孩给噎个半死。
没知己不算什么,但好像从温暖的被窝里滚出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滑稽世界,还找不上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她是圣母在我身边匆匆留下的脚印,却不见飞琼,徒生落寞。
之后的相识我没打算说得富丽堂皇好像三生有幸,我是拐了个妮子当网友不是娶老婆……发了通邮件诉苦,那会我还真以为她会破釜沉舟奋斗一年,再看我那封邮件时是一年以后榜上有名之时。
于是结下孽缘(摸胡子),于是在短信里在空间里有人用简短的山西话骂我“你妈”。
同学,我们这骂人多个字,都说“TMD”……
我好像应该学学小芸同学被我鄙视了N遍的酸劲。
她文笔很好,看完她文章后再动笔就只能徒生华发,一个暑假我在家里独唱《发如雪》。
有时候我就想啊,文章写那么好一人应该觉悟高啊,应该不会给我发那种酸不拉叽的短信啊……
没办法骨子里有点贱,宁可被古怪地骂“你妈”也受不了那种手拉手的亲昵。
没办法攻于防备太久,说不出朋友间应有的温情话语。
有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像海龟一样,一沉闷就是一个世纪。
就好像小时候以为自己是冷漠美少女那样天真地以为着。
其实还是会在满腹不满的时候发邮件吐牢骚,就像小时候对美男没有抵抗力一样,对一个倾听着和倾诉的快意还是没有抵抗力吧。
纳兰说:“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但愿结局不是下弦月,不是你最害怕的陌路,我仍然趴在我的小桌子上,静数秋天,或许也会等那个被我一次次错过的,被某女视为至高无上的知己。
牢骚:刚看完GL小说就写这个,感觉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