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温暖南方的白雪——作者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乌黑发亮的刘海再额前随风飘荡,和我的眼睛相映成趣。我慢慢向前走去,前方的围栏和我只不过3米之隔,而这段短短的距离,掩藏的是生与死,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就如在地图上,我像蚂蚁一样天真地以为,走过去,我就到达了。
我徐徐走去,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发夹,白色的大楼,白色的地板,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这里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天台,这里看下去,也是白的,因为有白的云。我茫然,长长的睫毛,漂亮的秀发染白了。喔,下雪了。耳边,是爸爸的叫唤:不,白雪,不要去!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去勇敢地担起这份责任,死。虽然不知道,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我死。
“吴彦祖,你要的是我的性命,求你放过我女儿,你要什么我给你,我都给你。”“NO`NO`NO,”那个叫彦祖的人露出邪恶的笑容,他大摇大摆走到爸爸面前,“我绝不能放过白雪,我就要她死!我要让你饱偿这种痛不欲绝的滋味!”
爸,为什么要这样求他们,您不是很坚强吗。
那个人,对我说,只要我从那里跳下去,就放了爸爸,还有,我的全部家人,除了我的妈妈,她已在天堂。我点点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隐瞒得这么细腻。
是的,我只有10岁。我不顾爸爸拼命的呼唤,我出生在一个警察家庭,爸爸是卧底的,妈妈是白色天使,一位善良的医生。
我从小很懂事,也很不爱说话,但是很喜欢听妈妈给我讲故事,每次她讲得睡过去,我就轻轻从她床上溜下来,给她盖好被子,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那是以前的事情。因为,母亲在一次车祸中去世,竟然是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男孩。那个男孩的家庭万分感谢我们,只是我已看透那笑容下隐藏的不屑,他们家很有钱。只是,那个男孩,我可以感到他的真心,和他父母根本不相同的心。
母亲葬礼的那天。在教堂里,我穿着黑色的葬服。在之前,我咆哮着挣脱奶奶的双手,因为她要给我穿那件黑色的连衣裙。我始终不曾承认母亲的过世。父亲静静走过来,给我穿好衣服。我没有拒绝,只是一味地流着泪,直到拉链到头,父亲给我轻轻擦去泪水。站起身,拉着我的手,走出房间,站在礼堂门前,迎接那一个个不好意思不来追悼或者真心来追悼母亲的人。我瘦小的身子,挨在爸爸身边。只有从黑色的裤衩中能看到一点点希望的阳光。
有些胖胖的妇人一遍哭丧着脸一边用肥嘟嘟的手揉捏我的小脸,叹息母亲的去世和我的瘦小,这时候,我会不屑转过头,留给大人们尴尬。任他们在心里怎样咒我。父亲在人少些的时候,低下头来提警我不要倔强,然后再在下一个胖妇人到来时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们我心情不好。
我眼镜死死盯着前方,忽然,我看到那个男孩,穿着黑色葬服,旁边是他的爸妈。我忽然有了一丝快乐,因为太无聊了吧,看那些人走来走去,除了家人,我从未感觉到别人给我的快乐。他的爸妈来问候的时候,男孩也一直看着我,和我不同的眼神,那么温柔,甚至有一刻,我感觉那是妈妈的眼镜。
我,是雪,白色的,干净的,同样,冰冷的。我从小到大从未有过朋友,以至于我的社交能力下降,直接影响我的语言能力,使我变的意外安静。爸妈曾以为我患了孤独症,医生则说,不是的,可能因为天生安静吧,于是便微笑着看了我,说我真像个小天使,我第一次听外人说我像天使。可是,我仍冷冰冰地看着她掩饰我的激动。她忽然说了一句:“天使可是会笑的哦。”我惊愕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短暂得连父母都没看见。那个医生,看见了,笑了。
那丝笑容,在母亲过世后再未出现。
“雪,我们回家,回到家。你就不哭了,好吗?”爸爸蹲下来安慰我。我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那个家,是我的避风港。至少我能感觉到母亲的气息……
(那天夢見下雪了.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