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
为什么你还在远行的车里看几年前的旧书
为什么你还在冬至一个人的房间听张俊舒
为什么你还会在秋天回忆老屋边的梧桐树
南来北往的散聚
家乡离开了久许
你清瘦的手指
是不是在翻看日记在倒数
为什么你还在燕殇慕容皇族里的战火残羽
为什么你还在天歌瑶池苍梧下的只言片语
为什么你还在踪游青砖灰瓦外的江南烟雨
天上人间多情趣
月色不再一望如初
你明亮的眼睛
是不是会诉说遥远会幸福
夏风里,蔷薇开得糊涂
我漂亮的宝贝啊
向日葵样的眉目清楚
别去过问脚底下曲折的路
我们爱你的缘故
金牛座·暗地月光
8.24.2006
千缺一
今天收到这首歌,是千写给我的。莫名感动。念着这些词,仿佛细碎流年静默淌过,渐近渐远。
我不知道它们何日归来。
不经意的时刻,秋凉就这样降临了。身上起了寒意,树叶婆娑吟唱着风生水起,站在马路中央,我知道有些什么即将枯萎。
离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忽然就想起这一句诗来。
前些日收到《燕之殇》的限量印书,重头翻阅,发现有许多东西真的就不再了。回过头来,看到缺陷和矫情。我发现我已不再爱他了。就像不爱自己。
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了爱的能力。
开始考虑许多,无论是工作还是写作。沉入到日复一日的琐碎里面。这世界有许多不如人意,可是有人告诉我,只能自己努力拼凑色彩。
我只是有些须不甘。即使为了生活,为了将来,我仍未能屈服到现实里面。也许总有一天会的,那时也能忘却悲哀。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令人失望?
夜晚时分,常徘徊脑中的是夏泽和凝溅的影子。我亲爱的男子和女子,我该怎样来描绘你们的故事。想到了颠覆。写作该是一种精细的事情,对于故事的完美寸寸深究。它却不像曾经的流畅了。
喧子来到天津,说起彼此终能找到依伴。她说暗地,你真好。我微笑。
曾经想要的,有一个人身边时刻相依,同生同醉。那样的成长,如影相随般的纪念。那样的柔情,已是过去时。
和洛说起,我依然是这样不懂得与人交流,不会说话。她说,你该学着温存可爱。于是尝试。发现这也不是太难,但却不像自己,看着都觉得可笑。
我对古代有一种情结。无论是构想的故事,还是平日消遣的游戏,都有着暮鼓晨钟般的苍茫色彩。最近在玩大唐豪侠。它让我体验到真正的江湖。只是很多时候,游戏对我来说,就真的只是游戏,单纯对RPG的热爱。同样无语的戏内戏外,仍然是寂寞的。就像剑客爱的终究是他的剑,他永远孤独。
也有偶尔温情。那日,一陌生人相遇偕游。我后来离开了,他就在那里一直帮我看着,守卫安全。持续达三四个小时。后来看到,许久以后他仍在那里。不是没有感动的。
下次见面,却也不曾打声招呼。
秋日阳光明丽。亮晃晃的刺痛眼瞳。走在日光下,肌肤感到一丝适意。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灿烂日短。如同回光返照。
最为冗长的,还是那冬季沉沉冰封漠然。暗潮汹涌。
欢喜短暂,伤怀经常念念不忘。
接到刘欣电话,说起行业里的种种波折,都不是自己昔日想的那般单纯。是该怪文人的气节清高淡漠了,还是市场化导致社会品味下降?只感无奈。我们也都只是一叶孤舟逐水流。总是拼命跋涉,又怎知将去向何方,何处能做停泊岸?
他说,过些时我给你一份编辑工作。我应下。沉默时,便开始担心以自己的这份心绪,能否应付得来。
有一棵藤慢慢爬上我的阳台,点滴滋长,枝叶发扬,竟蓬勃了起来,结了一个很大的瓜。葱翠生机,像是风景。只有我看到它的叶子先老了。
眼光放远,从茂盛提早看到衰败。这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情。不是么?
不去想了。
给自己买了几只布狗,它们绵软可爱,洗净晾干后散发出清新温暖的味道。抱着它们,便可安然入眠了。
清早时最后一个梦,梦到自己要回镇江。似乎挣扎翻覆,醒来时,早已泪湿巾席。
我的家园,你是最后的牵挂。
一会要去看望佳。就要出门,不写了。
知道她也艰难忍耐,唯有相对一笑了然。
闲来无事逛到歆雪的叶子,看到她写:
“回了双生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因为,真的很喜欢暗暗.
那个时候离开,是因为出国,以为不可以上国内的论坛.
现在回去,想一直陪着暗暗.
这样的陪伴,类似于多年以前,焱对于我的陪伴.
单纯的,就是陪伴.一个转身的距离,就可以看见.”
想起她,如今洁净安然面貌。这样的陪伴,我亦留给寥寥几人,绵延想念,彼此皆知。
曾经说过的,即使众人转身之后,自己亦会坚守原地。如今,似乎真的仍是在原来的地方,又似乎向前走了很远。奋斗经年,结局荒谬,不知所为何来。
纵然明白时不我待,我心或者亦不待。但却还是放慢了脚步。再经过多少涟漪,是否仍能回眸望见你熟悉笑颜?那,将是我今生最深远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