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适合受雇于仇恨。
然而我的心很静默,很沉闷,没有凶狠,没有哀号,也没有游戏。
我清楚自己被遗失了。我没有真正识得自己,不是么?我也没有给自己的心留有完全的正道,不是么?所以我的灵魂也在消沉和愚昧着——这也是我所清楚的。
然而这一切偏发展成我所不能控制和解救的事实。
曾经,因无知而得以自由的孩童附着在我身上,带有光芒,嬉笑和天真。快乐对于我,几乎等于我的所有和我所知道的所有。内的沉默对于我,则是享受和触摸。而那却同样是一个冷淡的开始——忍受,忍受,忍受,这忍受的面具,掩盖着我满脸的怨恨,同时煎熬着我腹中的仇杀,慢慢把它挤压成为无奈,定义为无语——那便开始进行着我无止境的真正的忍受。清晰的世界变得萧条,虽然面具后的苍白和尖利无人得知,然而正是这压抑着的危险迷乱了我。
事实上我没有也不可能残忍的去杀害别人,但那伤害便是影响着所有我身旁的无辜者的。正因此,黑夜,晴空,星点和漫步都麻痹于我似乎被黑暗吞噬的背影。剩下的还清楚的,只有忍耐着两耳无比纷乱的噪声,汽笛,怒号…虽然这危险不足以给我足够的勇气去反击,然而毕竟是危险,或者,也只是危险。
然而,更严重的是即便这危险都不复存在,而是完全的演化成了我的愤怒,只是我的怯弱使之伏藏在心底而消释为放弃。
这一切,我却也只能忍受。因为我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心其实太善良太容易变软,即使那表面的一点点坚强也是装出来的,也因此它很脆弱,很容易崩塌,但它绝对的存在有愚蠢的尖锐和杀气。一首“忍受”之歌:
忍受的风吹过脸颊
才发现还是被割伤
怨恨和懊悔却也离你很远
永远追不回
你唤不了…
但是,可恶的生活!也仍是有人们来赞美,例如我有时也欺骗着自己说:
无奈之大成大有,便成就为忍受。
倘使我还必须艰难的沉没在这哄吵拥挤的黑潮中,并努力的逃避着,我将要完全的被自己溺死。但我还没有资格抛弃下我的负重,因为我冷漠了那嘈杂而尽力支撑自己的面具都已然不能为了自己。
然而现在的我的心,没有情感,没有理智,没有痛与不痛之分。然而它很强烈的跳动着,跳动着。
我只能偶尔试着客观的查看自己。当正前方的门大开射入白光来,我便用背后墙上的影子来平视自己,才发现自己的变态和自暴自弃。而我还能怎么样么?——除了继续的堕落然后支撑然后迷茫的行走,最终的也许能达到别人的期求。
呵!我只能又同样的忍受着自己牵制自己的谎言:无奈之大成大有,便成就为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