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年[上]

 ---积年

 

 

　　迷惘之后，又是清醒。又是一段不知怨、不知喜的喟然旅程。取材于纷纷扰扰的人世战场，所获所求仅是一段暖心的感情、一首热烈真切的长歌。

 

[壹。]

 

　　初遇侯昔，我尚在十几岁的尾巴上。年龄心情都有想要奔向二十岁的热切希望。虽说是快要长成大人，但心里上还是会唯唯诺诺。在对待家人，对待朋友的观念上还有些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小小缺点。

 

　　我生长在罗暮县，一个像镇的及不起眼的县城。没有小桥流水，没有山河壮阔。唯有的是一条条蜿蜒的过道小路，因为常年的泥泞无人治理，如今便成了一道道沟壑纵横着。从之过路定会颠簸无数。狭窄的小路旁便是平常人家的砖砌的房屋墙壁。久年生存不倒，便衍生出一系列的花草藤蔓。爬山虎在矮墙上覆盖缠绕。喇叭花在矮墙上顾盼生姿。南瓜藤上开出的淡黄色小花也随风摇曳，不时地有蜜蜂来回旋转飞过。

　　这里没有游人如织。确切地说，这里根本没有来去游玩的旅客。谁会对一个商业街上净是垃圾如山，苍蝇成群的小县城流连神往，更多的还是嗤之以鼻。

 

　　但侯昔却不这样认为。她讲，这座城市虽然外表脏污，但其实深入内里。却也有一番宁静的不同，与朴实的自然之味。

　　我想，她指的是我家这一带的林景巷。

 

[贰。]

 

　　我不是个好孩子。明知自己快要长成大人了，却还是叛逆地讨厌父母与家人。这多半是家庭环境造成的。

　　我的父母都是工厂职工，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至如今每天生活还都是要省吃俭用。经常为刷碗时用洗洁精的多少而争吵骂嘴。

  “你干嘛放这么多 ，没告诉你放多了这玩意对身体不好嘛！”

  “我刷碗你管得着嘛！这么多污渍你舔了呀。说到底还不是怕浪费你那钱啊。”

　 此时我爸爸总是唉声叹气地从十分戾气的我妈身旁走过。

 

　　我向侯昔讲我有多么不如意，我有多么讨厌林景巷、厌恶罗暮县。我对外界生活的向往。我的浮躁，我的热切。我的一切小心思与小希望。

　　而侯昔只是微笑着说，其实我那时也和你一样，心胸坦荡荡地，蔑视父母，鄙夷邻人，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看。但后来长大了渐渐世故，也明白了在哪生存都是一样，不同的只是心境与思想。

　 “你看你们这个小巷子多好啊，栀鸢，你该知足了。”

　 “栀鸢，你知道么。我像你这么大时，也总是抵抗父母，不听他们的劝阻。把自己狠关在屋子里，门窗封严。把电扇冷气机的插销拔掉，在闷热阴暗的房子里独自跳了好几天的舞，其间只喝了几口水。父母的心疼我全不知晓。后来如愿地考上舞蹈学院，可至如今还没找到工作。舞蹈老师这个职业还是需要很多素质与文化底蕴的，还有人际关系和拉拢生意的能力也一样重要。这次我来这里散心，就是要体验大城市没有的质朴简单。厌倦了繁复，就像你厌倦了如今循规蹈矩的生活一样。”

 

[叁。]

　  

　　 你该知足了。

 

　　侯昔在命运上旋转舞蹈，时而轻盈，时而沉重。这是她自己说的，不是个风尘仆仆随遇而安的特别女子。也只想有个安稳的家世。这是侯昔的希望。

　　侯昔在林景巷尾街一个干涸了的河坑里驻帐篷，在之上的一座石头桥上观看日出日落的轨迹。在蝉声聒噪的茂密森林里倾听放羊人清脆犀利的鞭声。坐在木质小马扎上闻嗅夏末木槿花开后浅紫色花瓣的浓郁沁香。疲劳了就爬到低矮短墙下的那堆木墩子上驻足眺望不远处树上的一对啄木鸟。渴了就去邻家要一碗水井里的凉水。饿了就去我家院子里随意摘一些西红柿黄瓜等她爱吃的蔬菜水果来吃。

　　正值夏末秋初。我家葡萄架上的葡萄也串串饱满晶莹。紫色是架子上昆虫的最爱。嫩绿旺盛的枝叶簇拥蔓延着好长。我看着有些葡萄粒上被昆虫咬烂了留下难以入目的坏洞，我看着它们身上疼痛的疮痍，仿佛是命运给的警示。天空给的报应。

 

　　侯昔说，你看，这些水果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疤痕，无论是雨水的狠砸还是昆虫的咬啄。都是一种经历，无法忘记。就像我们人类，或多或少都受到过生活的打击与欺骗。就像你，栀鸢，你的不满和愤世嫉俗。渐渐地就会好了，终会平和安稳了。虽然之后还是会留下一段抹不掉的印记，但最终还是珍贵的。

 

 

　　　　　　　　　　 ————未完待续————

 

附：恕我无能，吭哧了一上午才写了这么多。为什么最近灵感枯竭了。估计这个小说只能写到【六】就完结了。支持啊支持-。-

别改格式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