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爷爷告诉你,你父母在哪里。”
“真的吗?”牛妞破涕为笑。
“你的父母……去,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爷爷哽咽着说。
“很好的地方?有多好?有和三胖放风筝好吗?有和利丽放风筝好吗?有——和妞妞在一起好吗?”妞妞天真的问。
爷爷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爷爷,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没我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呢?”妞妞焦急的问。
“你,你父母也是想看你啊……”说到这里,爷爷再也说不下去了,拉着牛妞走到外面。
牛妞也被爷爷这忽然用力的一拉吓住了。惊恐的说道:“爷爷,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公路。”爷爷头也不回的说。
牛妞看着爷爷,也不知说什么好,默默跟在后面,一声不吭的跟着爷爷走了。
到了公路旁边的草地上,爷爷停下了。
“妞,你的父母在那里。”爷爷说着,指了指远方与天相接的公路。
“那里?这么说,我跑过去,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妞妞兴奋的说。
爷爷摇了摇头,拿起手里的烟斗,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大团的烟雾。然后平静的说: “不是,你的父母,在看不见的地方。”
“看不见的地方?”妞妞疑惑的问道。她对这句话很敏感。
“你自己走上前去看看吧。”爷爷说,依然强忍着内心的挣扎,然后保持着平静。
妞妞慢慢走上前去,一步,二步,三步……妞妞来到了爷爷刚刚所指的位置,可是,她愣住了,在她的前面,又是看不见边缘的公路,如地平线一般,永远走不到尽头。妞妞的表情很复杂,她那个弱小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爷爷……”妞妞转过身,爷爷已经在她身后了。
“你知道了吗,你的父母在看不见的地方。”
妞妞不信,又象前面的那个类似尽头却不是尽头的“尽头”跑去。她心里想着,父母一定就在那里,没错的,就在那里。可是当她到了时,又愣住了,和第一次样,什么也没有,只有几辆车偶尔的路过,眼前的,又是那个假的尽头。
“爷爷,为什么?”牛妞一把扑进爷爷的怀里。
“孩子,你的父母在看不见的地方。”爷爷再次重复这句话。
懂事的妞妞看了看远方,她还想跑过去,但是她知道,结果是一样的。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爷爷,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妞妞哽咽着问道。
“对。”
“他们,是在天堂吧。”
爷爷愣住了。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
“天堂很好吧,那样他们才会去的……他们不要我了,爷爷,他们不要我了。爷爷,我怕,三胖说我的爸爸妈妈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们都笑我……呜呜,爷爷,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啊?是不是因为妞妞不按时睡觉?是不是因为妞妞不帮爷爷插秧?爸爸妈妈,回来吧,我会做好的……呜呜……”妞妞不停的哭着,话断断续续的说出。
“妞,不是父母不要你了,他们很爱你的,每天晚上,他们都在天上看着你呢。”爷爷也开始啜泣起来。
“是……呜呜……是吗?”妞妞有点兴奋,但是还在哭。
“妞,爷爷今晚就带你去看。”爷爷抚摸着牛妞。
牛妞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爷爷,然后默默往家走去。
爷爷看着妞妞那娇小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慢慢也跟着妞妞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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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