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沿行,一路看惯了花落花开,篱落月光明的景色,我是否可以默默安静的守着一片阳光的世界。被雨水浇灌的花朵,如饥似渴的吸吮着上天的无私给予,残花零落在路旁,一辆辆飞驰的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嘶吼,发出刺耳的声音,残花由于车子的飞速,在最后一刻展现了自由落体。
我彳亍片刻,低头望着一只流浪猫,眼神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无奈。黑白相间的身体,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在路上延伸了一道道不变的干掉的轨迹。我想抚摸她的欲望,我将手慢慢伸过去,她有点惊吓,立刻敏捷的躲过了我无半点恶意的手。我站起身,望着她逃到巷子的尽头,碰到一些丢弃物而发出怪异刺耳的响声。巷子顿时吵闹了许多,我无奈的笑了笑。散发着炽热的黄色灯光的路灯,突然觉得一阵孤独的感觉从身体里涌出来。孤独如线沿着我的脚下一直延伸,延伸到遥不可及的地方,孤独的线飞驰在那头,连接着这头,我无法逃避,我也不曾回头止步。
那只猫一直都没有再见到,但是留下的印象甚深。因为她的眼神,还有对她的感觉,像一个人,一个无法触及的人——雅。一直想把关于她的一切保留到心里最柔弱的地方,不去回忆,不去留念那个人。一直都在躲避这发生的一切,自从那场令人发指的车祸,我一直漫无目的的行走,有时踌躇片刻,有时却遄行向前,累了也不想停留。一直都恐惧,恐惧到发疯。那种不屈服别人的性格,眼神里流露出不卑不亢的气度,那只猫也是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却相忆不知。
因为那只猫的缘故,突然想到雅。想去雅生前住的地方去看看,转身,改变方向,寻找我们相交的地方。来到了她的家,由于没有整修,没人居住,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年人,满脸的沧桑,但是有种小窝一样的温馨感,我想它是否也在回忆斑驳的峥嵘岁月。呵,突然想笑,雅说过她喜欢这个房子,等到嫁人的时候,也要把这座房子完整的带走。我当时笑她,看这眼神里的坚定,我想她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这座老房子一直陪着雅,直到这个未知的十三岁。
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全部蒙上了白布,布上居住着微小的灰尘,安静的躺在白布上不问世事。雅说她不喜欢白布,那是在邻家奶奶葬礼的时候,她说她很反感白色的东西,或许她觉得很空,是死人才能拥有的颜色。我想到这一愣,看着空洞的房间,一片白茫茫不整齐的陪衬,我赶紧把布扯下来,顿时空气里飘飞着受到惊吓的灰尘,似乎没有了安静的隐居地而感到失望飞翔。我瘫坐在沙发上,怀念过去的你。看着你的照片,微笑的神情定成永恒的怀念。旁边的那个东西好熟悉,我打开一看,是我以前送她的钢笔,那是她死后第一次的生日,我送给她的礼物。褪色的笔身,笔尖还是散发着墨香。褪色的记忆,心里还是流动着怀念。
“喵——”一阵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如死的寂静,随声望去,是那一只猫。它只是望着我,没有移动步伐,呆呆的神情。我向它走去,它眼神里明显有一丝恐慌,突然之间,眼神停到我手上的钢笔,顿时似乎想去反抗我,它敏捷的从我手中夺过去钢笔,叼到角落里不停的用舌头去舔舐,像是一个很宝贵的东西,不想让别人触碰。我有一丝感觉,它像是另一个雅。我安静的看着它,看着它舔舐,用爪子轻轻抚摸着,我关门离开,不去打扰他们。我知道,大家都是幸福的呐,包括那一只来历不明的猫,只是还未体会到幸福之前的苦涩。
我抬头望天,伤城,一片寂寞的天空。我走在少了你的风景,在风吹乱头发的街上怀念着自以为是的幸福,仅仅是为了纪念。流年,碎影,在阑珊灯火处茫然一片。残花破损不堪,但此行无怨无悔。
其实我有时候希望,时光,倒带。天地间风呼啸着,把我贯穿在这座城市安静守护阳光,彳亍前行,或者踌躇回头不语。
后记:这是一篇祭文,给雅的。本来不想写的,可还是不自觉的动起笔来。文笔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希望不会厌烦啊你们。
那支钢笔就是我那篇笔影中提到的钢笔,雅的生日礼物。
那只猫,就是至今还生活在那旧房子里来历不明的猫,至今身份不明。
雅,似乎你们熟悉吧,写过的唯一一篇贺文里面的女孩。希望她……呵。不太想说那些矫情的话了,希望你们可以很真切的看完这一篇。谢。
修。
未变的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