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总是压抑,总有许多的烦躁在空中成为平行线,夏虫不再呆在树上悠闲的吮吸汁液,它们被那冰冷的子弹声吓得在山村里聒噪的狂叫。
今晚的夜晚很无奈也很迷人,寂寥的天空有星子在闪烁,有点迷离,但还是一样的使人沉醉。
桃子仰望星空,在心中欢喜的想到,明天的天气一定会很晴朗,自己就可以帮爸爸去卖桃子了,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两个小酒窝溢满了幸福,卖了桃子,就可以帮爸爸买要看病了,尽管现在是战火年代,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她有幸福的家庭。
“桃子,赶快睡觉吧,不要太累了,小心自己的身体呀”
“娘,你不要担心,我把桃子放到筐子里,明天就可以卖了,您赶紧睡觉吧”
‘那你小心一点呀”
‘我知道了”桃子淡淡的笑,看着满筐新鲜的桃子,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新衣服,看见了爸爸在桃园里微笑,看见妈妈拿着馒头来到果园给他们送饭吃……
清晨的山村总会有水雾的,烟云缭绕,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这个被遗忘的山村,桃子出门了,踏着清晨的希望,便随山林的鸟鸣,她很开心,因为她看见幸福的家庭在向她招手。
中午的太阳是毒辣的,每一缕都涂满了毒药,要将每一个角落的生灵屠杀,军队的步兵在街道里来回的穿梭,桃子找好了地方,便开始卖桃子,每一秒钟,她的嘴角都在微笑,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微笑,在这里,会被认为是邪恶,他们不喜欢欢笑,因为他们的心中已没有了人性,他们喜欢杀戮,他们的生活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桃子依旧在微笑着,尽管没有一个桃子卖出去。
“姑娘,你这桃子怎么买呀?”
‘你先尝尝呀,大热天,您一定渴了’
“好呀,哥几个,来尝尝呀”
带头的将筐子里的桃子发给其他的同伴,而桃子,依旧在笑,好甜,好美,阳光下的微笑,好像是盛开的百合花,绽放出希望的花蕾。
“好吃吗?”
“好吃呀,姑娘,让我们尝尝你的味道怎麽样呀”
带头的用手触摸桃子的下颚,桃子躲开了,其他的人也开始蠕动,一个男子用手紧紧住经桃子的手臂,另一个从后面环抱住她,他们嘴角上扬,但是,那是邪恶的微笑,每一个动作,看了都会让人恶心,尽管他们拥有天使的容貌。
他们逼近桃子,想要把她吃掉,每一次的侵略,但都没有得逞,带头的开始发怒,一巴掌扇在桃子的脸上,现在的她感到天在动,地再转,脸上火辣来得生疼,眼前的景物很快变得模糊起来,接下来,她便感到全身都很痛,其他的男子开始桃子的身上踢。踹,,每一个动作,都是致命,但是桃子,依然坚持,她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会有好人。在下一秒,会有人来救她,会有人来买她的桃子,在孤单的黑夜里,星子会出现。
男子们将桃子的桃子全部摔坏,一个个鲜艳的桃子,在恶魔的手中,褪尽了它们的色彩,一个个希望开始破碎,孤单的眼泪流泪出来,过往的行人依旧在行走,没有人会多看她一样,更没有人会伸出手来帮帮她。
“******,老子看你怎么卖”
“真是给脸不要脸……。”
“不知好歹的家伙……。”
男子们在他们的咒骂声中渐渐远去,此时的桃子,从地面爬起来,将散落的桃子一个个从面拾起来,慢慢的放回到箩筐,用她的衣服将每一个桃子细细擦的干干净净,那是她最好的衣服。
整理好自己的摊位,桃子依旧面带微笑,看着变了模样的桃子,她相信,奇迹会在自己不经意之间出现,她现在,只要静静的等待,相信会有彩虹出现在自己的天空。
太阳静静地在天空徜徉,桃子很着急,天马上要黑了,自己的桃子还没有卖出去,爸爸还等着钱要看病,想着想着,眼泪又再一次的流泪出来,晶莹透亮,在黑暗的角落里,闪闪发光,明亮的让恶魔颤抖。
‘叔叔,阿姨,求求你们买我的桃子吧”
‘叔叔阿姨,求求你们,买一点吧,我爸爸需要钱看病,求求你们买一点桃子吧’
桃子的声音回荡在繁华的都市长街,呻吟长长地伤音,好想要把世间的一切感动,可是,人们依旧在穿梭,没有停留。
‘你爸爸看病,管我什么事呀’
‘你看看你的桃子,都烂成这样了,谁会要呀’
‘花同样的价钱,我们不会买好的吗?笨蛋’
冷漠的声音在桃子的身边响起来,没有关怀,没有温暖,刺骨的语言从大贾口中说出,他们宁愿花上万的钱吃一顿饭,也不愿意帮桃子一把。泪水在低唱着世界的美好,化做梦,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梦醒了,只有现实的荆棘。
桃子在地面上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双腿早都麻痹,她牵强的爬起来,看着眼前的桃子,她的心里很难受,全家人都在等她回家,现在自己应该怎麽办?
“姑娘,你卖桃子吗”
‘我卖,我卖 ,我卖…。’
‘我要的可是很多呀’
“你看这些够吗?”
‘够了,当然够了,你可以帮我把它们运回家吗?我会给你运费的。”
桃子答应了他替他将桃子运回家,跟在他的后面,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市,看见一位位阔太太和老爷们 在一起闲聊,车辆来回的穿梭,看着桃子的眼睛都要花了,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在桃子的记忆里,这段路很短。
“走,跟我进去吧”
“对了,桃子你放在外面”
“啊?’
“是这样的,一会会有人来把桃子运进去的,你现在跟我进去去钱呀”
桃子跟着他走了进去,在里面,他看见另外一个世界,妖艳的女子在舞台上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桃子看见,有的男子在向一些女孩灌酒,还有男子将酒浇在女孩的身体上,她看见,还有一些奇异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看到这些,桃子的心里慌了。
“我 我 我不要钱了 ,”
‘什么,想走,门都没有,来人,将她带到后台,’
几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将桃子带进了后面,她流着泪,嘴角没有了欢笑,反而在抽搐,一旁的几个姑娘来到她的身边。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爸爸在家等我看病,我还有……’
几个女孩相互看了看,叹息一声,开始在桃子的身上摸索,她们给桃子穿上衣服,桃子躲在房间里,流泪,风已经无法干涸她的泪水,静静地等待,是她唯一的选择。
男子走了进来,‘不许哭,再哭小心我揍死你’
‘走,跟我接待客人’
男子把桃子拖出房间,来到另外一间房间,在这里,男子嬉皮笑脸的对面前的几位男子点头哈腰,桃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各位,这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你们看看’
‘挺不错的,留下吧’
“还不赶快过去”男子厉声的喝道,桃子依旧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她不知道,背后的嘴脸是那么的无耻,坐在男子旁边的女孩,她看见男子再向她们灌酒,用手在掐她们的肌肤,紫色和红色遍布全身,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她,知道,那是一种很残忍的手段,因为,她见过有人这样折磨过在自己的村子里。一位男子走上前,用手中的酒泼了她一脸,这是,桃子才惊醒过来。
“什么货呀,不要以为把你留下来,就可以随意,滚”
‘老板,你看这都是什么姑娘”
老板嬉皮笑脸的向男子道歉,又让服务生送来新的食物,便把桃子拉出房间,在这里,她看到,这是一间没有阳光的房间,四周都是墙壁,没有任何的空隙,在里面,还有几个纸箱子,几块木板,上面还有未干的鲜血。
‘你真的很不是抬举,要你伺候客人,你居然敢给我得罪,来人,给我使劲的打”
接着,便有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将房间锁上,桃子蜷缩在角落里,男子们的木棍无情的落在桃子的身上,他们用皮靴跺她,踹她,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大约半个小时,男子们走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的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眼泪再一次的流了出来,她慢慢的闭上双眼,疲倦袭来,在这里,她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拐走,被人困在暗房里,有人在抽打她,她很痛苦,她希望,这只是梦,梦醒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桃子从梦中惊醒,有几个女孩走了进来,走到桃子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喃语……
一个月后,在山桃村,桃子的父母收到了千元的现金,只是,桃子再也没有回来。
在繁华的都市里,你会看见,舞台上又多了一个扭动身体的妖艳女子,一个让男子灌酒的女子……
车来车往,人流穿梭不息,灯火阑珊的大都市,没有谁会在意谁,在这里,依旧有人欢喜有人忧,这,就是都市生活。
桃子在深山里依旧红,可是感情已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