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一个人的离去。虽然之前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接触。只是在同一个校园里,在小和山同一片蓝天下面……小学的时候乐队的指挥老师得过同样的病,但不知为什么他活了下来他却离所有人远去了。宿命。这个惨淡却又必须面对的问题。忽然想到生命,
说真的受不少非常因素的制约,我家阿太死的时候不到八十岁。所以每当我听到同学说曾祖母活到九十多少的时候总是羡慕——在我的记忆里已没有那样一个人。虽然她曾像爱我母亲一样爱我,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供回忆东西。那是我已经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生命。此刻真的惶惑,不知道是为何而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还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活着。原谅我不喜欢余华并且不能接受他的所谓活着,我想我是那样地挂念,还在的人,离开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把活着变成一种单纯。它本身就不能单纯。
——我不能忘记外婆倔强地活着,在多少次我几乎不能想象的大手术之后。也许我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像她那样坚强。而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希望我能延续她的信念,和我的母亲那样,延续我们本来就如此有限的生命。延续我卷曲的头发,我的基因,我们共同的生命。同桌开玩笑似的问我说,生命和爱情,你会选择哪个?我如此坚定地选择生命,并不是因为我“绝情”,而是因为,我为太多的东西需要活着去坚守。爱情,或许只是其中之一。
也许在听闻死亡的时候提起生命,是我的不合时宜。也许他说的对,这让他永远停留在年轻。让每个人回忆起他的时候,都看不见他的苍老,看不见他的疼痛,留下的只是一个淡淡的背影。也许他们都像流星,美丽地逝去。但我实在疼痛着这种逝去,这种无奈而不能挽回的逝去。人死不能复生。所有人都那么说。田村裕写道:原来死,就是再也不能见到那个人。而我想说的是,如果死能让我不停止的回忆,如果死去的那个人能给我不停息的回忆,那么即便死也永远同在。不再遗憾也不再苦痛。
也许我一辈子的遗憾便是不能再见阿太一眼。但我觉得这也许已不再是外婆和妈妈的遗憾。因为她会回到她们身边,但我却听不见。汤说她曾看到天边的云彩幻化成爷爷的脸。对她诉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们所说的,让离去的给留下的人勇气。而那个交集就是注定。也许某一天当我老了,足够足够老的时候,我还能听到外婆的声音。好好的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当我就要死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妈妈的声音。我们在那里等你,一直在等你。
这也许不算是一篇祭奠的文字。但活着的人毕竟还是可以说出每个人都可以听到的话。离去之后再加上的那个限制,也许就会有人被遗憾地排除,但对于我来说,活着,就是为了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活着,也是为了能邂逅那样一些人,即便生死相隔,也能诉说,也能延续。
2月27日周末晚1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