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之前先说明一下,这是两年前的文章。
我细数记忆场合,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经历温暖我心。温暖有时很简单,它无需温暖到多少人,只需在某种特定的时刻让我想起了这一路上一直孤独行走的自己就够了。
这个暑假,经常往家门口新修的公路旁散步,那边才修的新水泥地,来往车行还并不多。第一次跟着父亲在这条路上散步的时候,我没料到会有很多人沿新路散步。每每我路过那里,总会有骑单车的少男少女,追逐嬉戏,在一个天快黑的傍晚。
那边建了一所新小学,听说我的母校很多老师都在那里,我还听说,我的母校会重建,她们还会回去。我只是听说,只要散步路过那里,在傍晚,我都会在校门放慢脚步,因为我想进去看看,说实话,我只是想看看以前的老师。
初一那年的暑假,同学们都纷纷约好,前往离开一年的母校,看看教过我们很多年的班主任。
蝉鸣吹响那年约好的暑假,可是,我没去,那时,其实我不太敢去,因为那一年在学校的近况并不是特别好,老师们不喜不厌,我拼命想要得到的机会,有错失,更有遗憾。我那时在想,如果我去了,见了班主任,她们问起我的近况,我该如何回答。四年前,我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爱面子的人,于是,我决定避而不见,到后来遗忘……
今天是我照旧重走老路,照旧路过初中的母校,照旧回忆那时的忧伤。经过红绿灯的时候,那边有很多散步玩耍的妇女和孩子。我戴起耳机,缓缓穿过他们的嬉戏地。走到一半时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妈妈差点撞到了我,她在看着她的孩子,往后退。我闪让,眼角瞄过她的脸庞,看看她的孩子,不经意间的穿过了红绿灯口。我眼前面对的是一条人行道的巷子,脑海里闪过刚刚瞄过的脸庞,思绪在一瞬间像胀破的西瓜,带着点甜味露出它本来的颜色。哦,她长得好像教过我四年级的班主任。嗯,是她吧?如果是她,她的孩子也应该这般大了。呃,她个子不高,当初我还没她般高呢,她和她一般高吧?人是会变得,可是刚刚的回眸却让我不由衷的感慨。人行道走到一半,我下意识地转头,目光寻找嬉戏地的她们,她穿黑色,我找不到她,她消失在人群中。
转回头时,我不知是何种的心情,很失落。我关掉音乐,拔掉耳机。索性听着世间喧闹声鸣笛往前走。喧嚣好像冲不破的我的心灵,思绪久久停留在四年级,四年级的我,很任性,四年级的她,很懂我。那时的她,有一眸笑容扎根在我的脑海里、记忆中。她好似一阵风,来过,去过。当我想要找到她,可能只能在记忆中寻找。嗯,有整整六年没见到她了。嗯,有整整十分钟,我好像停留在六年前。六年前的自己,穿梭在马路都需要亲人庇护前行;六年后的自己,孤身一人也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如果我还能见到她,她还会认得我吗,还会记得曾经骄傲的我吗?
夜空此刻还停留着这城市运作的声音中,这样的声音每天都会有。夜的静谧,永远都夹杂着来回穿梭车流的孤独气息,每一个奔走的行人,都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孤独的夜空,或是空荡的冷风,我们走在其中,都会有记忆的脉搏,随时随地触发着曾经轻狂的时光。年轮的挪移,让城市变迁,也让行走的我们,差点迷失方向,
我们隐藏着内心在乎的人、事。这世间的别离,恐怕不只有送别那么简单。有些孤独的别离,连送别都显得那么遥不可及,它悄悄地消失,再也没有讯息。
我们渴望着内心的谁来见证自己的成长,总以为身边会有人真正地见证了自己的成长。到阑珊灯火时,你从布衣长成皇袍,总以为会有一个人一直穿着它;你从职员升到经理,总以为会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你;你从暗夜走到黎明,总以为会有一个人一直看着你,走到破晓的时候,也许会发现,原来你一个人走完了所有。那是一种温暖,是一种孤独,一种孤往的陪伴。
有一种温暖,是你见证了自己的成长,也见证了自己走完了所有,它来自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