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

我养了一只苹果状的小猕猴桃
夜夜与他相拥而眠
用透彻冰凉的水捧给你
为什么要把我缝进去
变得超级无敌沉默
变成一个吸烟酗酒的人
天空倒着生长在水里
满口情绪和脏话
我也倒着生长
看着满屋子倒着行走的人
倒着的嘴角倒着的话
我乱写
带着独特印记
是你给的印记
谁也逃脱不了你的印记
只要是在这世上活着的诗人
上帝在天上望着
盲目的直立行走的你

我做什么都要先做一番
朝湖水吐唾沫
朝天空乱戳
朝森林放把火
掏空动物的生育能力
我做什么都要看一番
你对我的考量
我睡觉丈量土壤
我生长考评阳光
我死了就虚无
是前所未有的欢乐

我好快乐
在烂泥塘里翻滚
黑色多足遍布钻土
的朋友
燕子啄我
看青荷不染淤泥
看游鱼闲逛
也到那大海里去
被鲸不小心吞
被鲨剔牙时碾磨
最后连渣渣都不剩
到处都是我
在每一个水分子存在的地方坏笑

每一双眼睛里都有我
每一只耳朵
每一个毛孔
每一根草
一粒泥
里都有我

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的鹿
也从我的身体里生长出来
幸福也从我的身上烧出洞外
一路烧灼一路花开
也劈开我的头骨
长出一棵花椒树
这便是我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