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失败了。
难道我的躯体是由一块一块的失败垒成的?只在头顶冒出些微成功的光亮。
那抹亮色也有可能是我秃头的反光。总而言之,成功的模样是一种错觉。
是的,我竞选班委失败了。
往日让我肆意炫耀的骄傲,此刻不留情面地将我击倒在地上。高中三年的班委经验,以为会是我的竞选助力,没想到在失败后,反而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明晃晃挂在我的脸上,烙在我的身上。
明明是小事一桩,怎么会大动干戈写了篇文章,去祭奠我的失败?我想,是多次的失意内耗了我,让我渐渐透明,成为了一个清脆的玻璃人吧。又或者是我无限放大了一次心灵痛觉——矫情,是众人的点评罢?但我确实想谈点失败。
失败没有诗意。干巴巴的两个方字的背后,是不与外人说的心酸与悲戚。多少人忙忙碌碌这一生,因着失败,变形了躯体去适应,残缺了灵魂去补充,我又在成长路上失去了哪部分的自己?大路上走着的皆是怪兽,用奇形怪状去契合成功的模板。这是多么悲剧的事啊!
失败何来诗意?大家同样都窒息在名利的深海里。再沉没到海的尽头——沙漠中,在这里,海水拉扯着自己,沙漠干涸着自己,在无尽的撕扯中,分裂出两个“我”来。一个我,独饮失败,在无人的雨夜抱头痛哭;一个我,宿醉在成功里,于聚光灯下飘飘然。仿佛分开便可以否认失败,但又必须承认失败,它在心上钝裂的几个伤疤,与细数路上的几只蝮蝂。
我们皆是蝮蝂,背负着重重的失败,结群,却独行。谁愿与人分享失败?何况它还不是一杯能用时间酿浓的酒。但我们又害怕独自承受失败,于是,我们结群着独行。
有谁是完整的,非蝮蝂式的人呢?我们皆在人生这条道上讨着生活,难道不谋求成功就能保持完型的自己吗?可失败一样会找上门,我们一样会为了闪避失败而扭曲了身躯。哪里有浑圆一个身躯?除非浑浊双目,让光斑在眼球上发散成光晕,如此,所视之物皆是一个囫囵,何谈奇形怪状否!
浑浊双目确实有太多便利,我们可以恍惚失败,可以乜斜失败,甚至可以无视失败,却独独不能正视失败。正视失败,大多数人讳莫如深的字眼,此刻招摇地闯入人们的瞳孔,人们不愿看见,就唯有自己浑浊自己的双目!来不及浑浊眼睛的,就与失败虚与委蛇,敷衍应酬,没有将失败作为一个人生中重要的客人,郑重对待。
失败本是个干瘪的壳子,因为遇着人的感受,才在内里充盈了不甘,悲伤,恼怒……并渐渐地丰腴了起来。它成了一个脚印毁一座城的巨人,我们在它面前是渺小的。身躯渺小但灵魂伟大的人却能用反思的力量战胜它。这类人我们一般称之为智者。
我愿用小小的感悟向智者靠近。
至于竞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重在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