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戏,由黄袍加身开始,由崖山之役落幕。盛世繁华,凝固在清明上河图,在这注定走向末路的历史之上,形形色色的人粉墨登场,与这个朝代共同谱写了最后的绝唱。
北宋的挣扎
当血色的浓云自北向南压境,秋风渐起,宋徽宗赵佶的背信弃义没有得到马植唇齿而就的“香花楼子”,这场由燕云十六州而燃起的烽火,没有吹响大宋收复失地的号角,反而打碎了笼罩在大宋之上的繁华泡沫。
金人长驱而入,如入无人之地,迅速攻占宋境,太子赵桓即位,从秋到冬,从本欲南逃到决议亲征,又从议和到金军兵临城下,从父亲手中接过岌岌可危的朝廷不过一年,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汴京城内一片萧瑟,大雪连下二十天护城河里的水已被彻底冰冻,挨不住的守夜军人在风雪一睡不醒,再也醒不来。焦虑憔悴的赵桓朝天跪拜。
“乞求上天怜悯我大宋子民,雪住天晴,庇护大宋免遭涂炭。”鹅毛大雪纷飞,他在萧瑟寒风中,跪成一尊雪人……
走投无路的赵桓孤注一掷,采用了郭京的“六甲神兵”,最终,汴京城溃,金军入城,皇室宗亲被俘,是谓“靖康之耻。”
两朝老臣
大宋濒危撑一柱,英雄垂死尚三呼。
以古稀之年统兵中原,鏖战疆场,在不足一年的时间里,连奏二十四疏表,字字滴血,孤忠血诚,却终于没能打动偏居于扬州的赵构终于忧愤成疾,背上长疮。
病榻之前只有一盏孤灯。
诸将问候,宗泽只愿爱将收复失地,迎二帝回京,重振山河。
数月,在宋地军营的大帐中,帐内病入膏肓的宗泽气若游丝,帐外乌云遮蔽星光,狂风大作。
宗将军的心跳,微弱却执着,似在等待那最后的回应。
弥留之际,他突然睁眼,直起身,大呼三声:“渡河!渡河!渡河!”苍凉而悲壮,三声之后,两行清泪淌下,与世长辞。
遗书一封,满纸不言一句家事,念念不忘北伐,殷殷期盼皇帝归京。
南宋的曙光
宗泽将军牺牲多年,南宋偏安临安,汴梁早已是金人囊中之物,在战乱中死去的人,坟头青草一年年枯荣,也没等来王师北定的日子。
战场的硝烟渐渐消散,岳家军部将先后赶回,准备渡过黄河,直捣黄龙府,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大宋勇士的热血将给国家带来希望,然而,还未从胜利中回神,朝廷下令班师。
岳飞潸然泪下,提笔上奏,然,天子如罔闻,友军后撤,粮草停止供应。
腰系铜铃的铺兵日夜兼程,将皇帝的金字牌诏令送至岳飞手中,一日之内,岳飞受到十二道金牌班师诏令。
铜铃声催,宗泽将军临死前的三声“渡河”犹在耳边。
“班师!”
岳飞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以“莫须有”的罪名。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字,是落幕,却不是结束……
最后的绝唱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全国各地尽数投降,南宋小朝廷转战各地,文天祥孤身转战,寡不敌众,在广东五坡岭被活捉,元军要求文天祥劝南宋小朝廷归降,文天祥提笔写下《过零丁洋》。
祥兴二年,宋元二军在崖山对峙,元军封锁海湾,宋军缺少淡水,士气大降,战败。
天色已晚,海上风雨交加,天地一片昏黑。
陆秀夫护卫赵昺,试图突围,不敌。
见元军逼近,陆秀夫先让妻子跳海而后背起年仅九岁的小皇帝跃入冰冷黑暗的海水中。
元军已至,不愿投降的宋军纷纷跳海,以身殉国;元军船上的文天祥也欲跳海,求死无果。
崖山之上,殉国者十万有余;
海浪呜咽,天地同悲,日月同泣;
大宋江山,至此结束。
历史随风而去,但忠贞爱国者的名字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