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隔了四五年吧,我又来到了玫城公园。我和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想在一座安静,美丽,有水,有树,有草地,完美的融入大自然的公园,悠闲地,享受一份清净。但实事不如所愿,十几分钟的长途跋涉,刚进去,就被这嘈杂的音乐声晕住了脚!进入这片公园,各种儿歌声,如工厂不断运作的机器,隆隆作响。在原来鲜嫩的草地上,铺上厚厚的水泥,加上各种小飞机、蹦蹦车。通上电,在隆隆的声音中摩擦出带有铁腥味儿的火花。有些儿童车破旧的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而小孩子还是不断的交上十元或二十元去体验。“这些东西也许就是这样红火起来的吧。”我想 。
不知为什么,这里的空气总是浑浊的。随着而不断深入,我也终于明白,树都被砍了!为什么要砍树!草地上断裂的树桩几乎快要被落叶淹没,我数了数,只是这片草地,就有六棵树。它们的倒下,使得儿歌更加猖狂了。我很难想象这个地方的夏天,是不是像锦东公园那样绿荫浓浓,蝉鸣阵阵;它的冬天,是不是像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红火中过年;它的秋天,就是现在,没有五彩斑斓的叶子,只有枯瘦的枝条,微风一吹,就落下一片狼藉。我逐渐发现,一个公园没了树,就没了一切。随着树的倒下,连土地也开始沙化了。小草是保不住养分的。在玫城公园里的土地上,遍地的枯黄,如同在饥荒中的人们,肌黄面瘦的。它实在是撑不了太久了,在边缘离道路近的地方,它成了沙子,就像是被人刻意倒进去一样,已经溢出来,开始蔓延在了我们坐的长椅下。似什么呢,沙子就像一个饿鬼吧,非常符合它的形象。但,它更像一只代表贫瘠与干旱的恶龙,贪婪的吞噬着,要将这个曾经美丽的公园变成无边的荒漠。看到它们,我就知道,这个公园是没有春天的。那些砂砾,是那么的硌手,它将成为我先中久久不化的沙粒,一只硌着我的心。
能在这里发现一个大水塘,几乎是个意外。也不知为什么,玫城公园要用用绿铁皮隔离起来,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也将水隔离开来。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绕过铁皮,来到所谓的“湖岸”,我终于死了心。常理说这是一个小湖,但见到它的真实面貌,我只能称它为水塘。一潭清水,竟然被周围的烂泥,杂乱无章的水草,以及绿色的防尘纱网衬托得一无是处。岸边都是烂泥和一些折断的树,长的足有三米的芦苇,杂乱无章的,非折即断的泡在那里;而水,清澈又平静的水,则把它们再倒影一遍,复制出来,使不堪入目的景象再次复制。我有点恶心,退了出来。朋友说湖中心还有一小岛,上面有桌子,可供我们写字用。我去看了看,有一座破烂的桥,通过它就到了。然而不出我所料,这里也被那些低俗的游乐设施占领了。不光是占领,还围上了高高的篱笆。我们一到,看守的老婆婆立即就热情的围了上来:“来玩的?”满脸的微笑;“不,只是上来转转。”空气仿佛凝结起来,老婆婆的脸不断的抽搐,由失落,变化为愤怒,再到鄙夷。她慢慢的坐下,继而拿起她的杯子,喝起了茶。然而我还盯着它,朋友也是。空气有点焦灼,她又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含糊的说了句“哦。”我也把我的眼光收起,仔细观察着这里。我看到极破旧的“每个孩子花上十元就可以体验全部项目”标语。竹子做的篱笆墙,高有两层楼,只是为了保护那座大型蹦蹦床。在老婆婆的身后,是一座土著帐篷一样的房子,脏兮兮的。是的,整个小岛都是脏兮兮的,阴暗的。只有一个人在玩一个小孩子,他的父亲极为不乐意的坐在旁边配合着他。在这里若是没有篱笆的阻拦,可以观赏到整个公园的全貌!可惜了这块地,这块无比完美的岛!我被老婆婆鄙夷的目光送了出来。我悟的明白,这个公园已经成了一个赚钱的工具,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面貌,原本的用途。偌大一块地方只有最西面的一块的小角落有光明,有运动的中老年人和热血的青年,有罕见的阳光,又可以将一切污秽退散的能力。我们两个坐在长椅上,看着运动的人们,他们身上有着朝气,有着公园的最后的色彩。他做数学题,我观察这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了老师,于是想起了校园的铃声客纷飞的课堂。
夕阳落下,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光彩。我们回家了,而公园还要迎接几尽疯狂的广场舞大妈。希望它在黑夜中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