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2年级 - 散文 阅读指导

庄生晓梦(隐形守护者同人)

回轩驻轻盖,留酌待情人 硝途曼曼

军统要勾结日本人?她听不见。这个任务可能要导致她的牺牲?她听不见。你终于和我说话了就因为你要救那个共产党!!她简直恨极了他,恨到几乎要踹他一脚!好久不见啦,朋友们。暑期快乐。
  
  庄生晓梦
   庄晓曼又一次喝醉了。
  她支着太阳穴,在窗边的沙发里静静睡着。薄薄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她瓷白的面容上流淌。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不是作风干练的女特务,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不是大上海迷人的交际花,而是真真切切的庄晓曼。
  梦一开始是朦朦胧胧的,桃花一样的盛开,红红绿绿的色块,金碧辉煌的灯光,以及掺杂着调笑叫好声的喧闹构成她无比熟悉的场景;百乐门或者或者别的哪家舞厅,她曾夜夜周旋其中,靠着酒精,美貌换取一份又一份的情报。政府官员、商人、军统、土匪、汉奸,道貌岸然的,心地猥琐的,庄晓曼见惯了男人的肉欲与野心,在这污浊的名利场中长成了一朵血色玫瑰。
  他们不知道,其实庄晓曼啊,并不止适合酒杯,黑暗,霓虹,鲜血。
  她多希望自己一直睡在微风和日光里,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不用游走在世俗的欢乐场,不用潜伏,不用开枪,不用背负那么多沉重的期望。
  画面一转,她发现自己坐在济仁大学的图书馆里,身侧靠窗的位置,对坐着两个年轻学生,女孩穿着月白色的旗袍装,温柔安静,温暖的阳光细细碎碎的落在她天真明媚的脸庞上,那模样像极昔日的自己,圣洁的让她感到惭愧。
  她也曾是方敏,曾是小顾,曾是千千万万个女学生当中的一员。直到她的双手沾满或无辜或罪恶的血污。她也曾大声呐喊着,控诉着,直到自己成为一只饮泣的杜鹃,只剩下嘤嘤的悲鸣。
  她梦到了肖途的脸,她起初是恨着肖途的,恨他无情的射杀了顾君如,恨他伪造顾君如是卧底的假象,把一切都嫁祸给了那个信任她的白兔一样的小学妹,自己还能心安理得的编织着谎言,她又有一丝庆幸,庆幸作出这抉择的不是自己,不用背上这沉重的负担,可以尽情的去恨肖途。
  “为了他,我杀了老刀,失去了组织的信任,失去了安全的潜伏环境,现在进退维谷,我被他骗了么?”
  澳门富商团绑架事件过后的那三百多天,她日日从肖途身旁经过,千次万次,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他说,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可耻的沉默,可她终究不是方敏,不是小顾,学不来那些软绵绵的讨好与亲附。强烈的自尊使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肯主动开口。她不是素来都最厌恶优柔寡断的人么?
  “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他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发生什么了,变得如此颓废,因为恨我么?他在怪我连累他离开公馆失去地位么?”
  “骗子!他敢跟我说话我就一枪打死他,汉奸的嘴都那么硬么!”
  ……
  而他只是路过她,就那样很平常的看她一眼,年轻端正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模样叫她无所适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竟然对着一个本该是自己仇敌的男人升起柔软感性的情绪,这是军统特务的大忌啊,自己是怎么了?
  她梦到了在那列夺命的火车发生的一切,表面上,她骗过了心狠手辣的浅野,骗过了火眼金睛的李峰,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在火车厕所里给肖途的那几拳除了掩人耳目还有自己的私心,释放了三百多天以来的期待后悔不解愤怒不甘祝福等等林林总总的心魔,军统要勾结日本人?她听不见。这个任务可能要导致她的牺牲?她听不见。你终于和我说话了就因为你要救那个共产党!!她简直恨极了他,恨到几乎要踹他一脚!
  “我更想救那位杀手。”他终于用眼睛直视她,眼中带着有些揶揄的笑意,然而语气却不像是作假。三百多天的等待,墙壁上的镜子反射出自己眼角眉梢的笑意,那是一张妆容浓艳,却依旧灿若春花的脸,明眸灵动又秀媚。
  是她看错了么?经受过严酷训练的自己,终究没有掉眼泪,上一次哭是在自己在17岁进入军统,在上级的授意下开枪杀死一个无辜的老妇人,他说:
  “在乱世中,优柔寡断是最危险的品质。”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告诉眼前这个呆呆的男人,在她成为他所看到的、起码是现在的庄晓曼之前,她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但她最后还是用与之无关的暧昧口吻和一如既往的轻佻语调说起,好像刚刚一瞬的悸动并不存在过:
  “肖先生,这么舍不得小曼死啊。”
   其实呢……我也不想……
   我也不想让你死在我前面。
  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所以在跳下车后,面对埋伏着的日本兵,就算让她做无数次选择,她依旧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肖途推开,所以在肖途进入监狱后,她依旧会用一个香艳的愿望勾引他活下去,即使她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可能看不到台湾解放的那一天,而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诀……
  但她一直有这样一个问题:肖途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呢?
  在这个问题想通的一刹那,她醒来了。
  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香槟,还有一封未写完的信,寄往大洋彼岸的某个中国人家中,
  “不要为我担心,那可不是我存在的意义。”
  床头的老式留声机,它唱:等待著你/, 等待你慢慢的靠近我/
  陪著我长长的夜到尽头/ 别让我独自守候……
  
  • 高中2年级 - 散文
  • 字数:1835 投稿日期:2019-7-8 14: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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