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大梦初醒的清晨,我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名为"愧疚"的感觉。
清早,我因为熬夜写作业,而导致太困了,我早读的吐字都带着困意,眼神都带着一丝困疲,我望着雪白的墙壁,似乎连墙壁上都映着我刚写完的答案。晨谈间,老师的话语在鼓膜上乱撞,画面变得朦胧,整个世界的快慢似乎被人乱调:一会儿快如闪电,一会儿慢如蜗牛。我在两种速度中艰难行进,总算“熬”过了晨谈。
突然,耳畔响起雄浑壮阔的交响乐,如同一块世界上最重的巨石砸入大海,掀起了几万层层浪,我想出几千个,想出了几个邪恶的想法来逃避晨练,但偏偏用了最不好的一种--装脚疼。这个邪恶的想法在脑海中炸开后,我的大脑主板像是中了病毒一样,想法渐渐死死控制住了我的理智,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双腿迈到丁老师身旁。"丁老师,我脚被自行车绞了,不方便出操。”“哦,那你待在教室里吧,记得不要乱跑。”“我懂了,谢谢。”丁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队伍离开了教室。那时还没有监控,我躲在夹角呼呼大睡了起来。丝毫没有对拆穿的恐惧与害怕。
随一阵响声,门被一脚踹开,我如梦初醒,双眼呆呆望着黑板,一切都顺其自然,仿佛,我脚确实确实受了伤,我不能走路了。
下课了,我还是按耐不住性子。我和同学们去玩了起来,我跑得飞快。
"唉?希子,啊!你今儿咋没来早操啊?"
“吖!要你管这事了吗?”我有些心虚地喊道。
"你难不成装,搁教室睡大觉儿?"他质问道。 “不是你什么玩意儿!我困!我乐意!”我便跑教室睡觉了!“呆呆熊哥。"我嘲弄般吼道。
“好!小季,你今天别想睡着!等着老师收拾你!"他恨恨抛下话,只留我一人找不着北。
我最终还是在办公室说出了实话。
老师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让我回去。
回家了,母亲喊我过来。
手机屏上,丁老师的几行字还是让我再次崩溃。
"季宸希这孩子啊!人挺好,不过自觉还差一些,我不跟他说长篇大论,是因为我知道他听不下去。但我想让他明白,有些事,自己事先要想好,要控制好分寸,不要为一点便宜便想尽坏点子,不然,一定会让自己陷入不好的境地的。"
事已过去五年,我仍记忆深刻,因为,这件事,唯一的后果,不是老师的棍棒,更不是家长的怒骂,而是深藏于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