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国第五任总督本丢·彼拉多就这样迎来了尼散月十五日的黎明。
——A.F.布尔加科夫《大师和玛格丽特》
当狭窄的街道尽头出现了
宁静的、活泼的、向着我走来的
拂晓，应被歌颂的弧
半饮我刚点的一扎橘子汁
我的影子融入了古刹的晨钟
来不及整饬妆容，她不再修饰
居高临下的威严，当
拂晓已经半饮了我的橘子汁
她的裙裾涨起扬帆的海水
古刹，教堂，街巷，穹隆
山坡上的市政厅，市场上的市民
桅杆的周围，桅杆顶的羽毛
——那些斑驳的颜色，全部在欢呼
我的影子不见了，我在升起、在离去
人们藉由我的双目看到，
——看到飞艇替代了浮岛，汽轮的鸣笛，
吹远了赤红的十字旗
钟声是一道光，古磬罅隙里的
箭镞；光是一只飞梭，穿过
冥昭瞢暗的虚无
我从来不可能
死去，因为我随她远走
在连接零和无穷的
轨道上疾驰，也不顾神与人的畛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