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年代的乡村斗地主趣闻
云南华宁供电有限公司 仲丽辉
生产队,总开会,大会开来开小会,小会开来开大会,反反复复就讲那几句。生产队,净开会,大会小会天天开,开的什么会,不是批判会,就是斗争会
出生在五、六、七十年代的人都经历过,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刚,狠抓阶级斗争的生产队年代,会是特别的多,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开会,而且一开就开到深夜。当时就有一首童谣:“生产队,总开会,大会开来开小会,小会开来开大会,反反复复就讲那几句。生产队,净开会,大会小会天天开,开的什么会,不是批判会,就是斗争会。 ”
大人白天去生产队的田地干活,晚上开会。孩子们晚上由于不敢独自在家就跟着大人一起去开会了。我们村子开会的地点不是在农会就是在慈云寺了。每逢开会我们的大队治保主任张某某都要来一段开场白。讲道是:“生产搞不上去,什么原因呢?地主富农扇阴风,点鬼火,黑五类搞破坏。”然后就喊:“杨某某(小队保管员),提绳子来,毛某某(小队治保委员),给扎起来。”于是就轮流着把那些地主富农来个五花大绑进行批斗了。
如今大队治保主任张某某和杨某某都已经做古了,而毛某某尚在。前几天大概由于毛某某没有去广播电视局续费,所以被广播电视局的工作人员把电视给停了,他去广播电视局里,并且在哪里是大吵大闹,又操又骂的,恰巧我爸爸去交费听到了,就对他说道:“何必在这里白费力气,你象过去一样提绳子来把他们一个二个都扎起来不就行了吗?”他倒不骂了,悻悻的回家了,当然这是后话。
言归正传,我隐隐约约记得大约在四到五岁时候的一天晚上,我和弟弟一起跟着父母去开会,地点是我们慈云寺的中甸上。天完全黑下来了,人们三三两两都到了会场,大队治保主任张某某看看人差不多都到了就开始开会了。照样来一段他的开场白,“生产搞不上去,什么原因呢?地主富农扇阴风,点鬼火,黑五类搞破坏。”然后就喊“杨某某(小队保管员),提绳子来,毛某某(小队治保委员),扎起来。这次被绑的是一个六十左右的地主婆,其他地主富农则是陪站,台前站成一排的地主富农一个个就好比一群待宰的鸭子耷拉着脑袋。地主婆被反卷着双手吊在中甸上的大梁上,除了几个愣头青去你打一拳,我来一大脚的,其他参加开会的人一个个就宛如一群生病的鸡坐在下面托着下巴打瞌睡,本来白天干活就够累的了,吃的又差,晚上天天熬夜开会,早熬不住了。加上大队治保主任每次开会讲的都是老一套,在人们看来老的掉牙了,早就听腻了,当然是打瞌睡了。任凭他在台上拍桌子打板凳,大吼大叫也没有用。 不过这天晚上大队治保主任是有所准备的,大概是为了提下边坐着的人的精神气吧。他叫了曾经给那个地主婆家打过短工的一家哥俩个上台去批斗。这家哥俩个是两个怎样的人物呢?用他们老婆的话说,哥哥是:“一根肠子通屁股——直进直出,而弟弟则是三拳砸不出个冷屁来——闷气茶豆。
当然是由哥哥先上台了,大概是哥哥早有心理准备,也许他在心里早就打了好几遍的腹稿了。只见哥哥不慌不忙地往台上一站,对地主婆批斗道:“记得你和你老头来叫我家哥俩去给你家干活。我问工钱咋算,你说:我去别家做人家开多少,你家照样开多少。我又说:给管饭,你说你家吃啥,我吃啥。哎,在你们家干活那么久,也没有见你家吃啥好吃的。过年了,不干活了,我和弟弟就回家了。三十晚上,你和你老头来我家叫我和弟弟去你家过年。我说不消了,不消了,你说:你们无父无母的,也没有啥亲人了,单个过年冷冷清清的的不好,不如去你家过,不过是添个碗添双筷的。那一顿,你家特煮了一碗肉,我吃的特饱,一面说吃不得了、吃不得了。你那个肉还一大勺一大勺的舀了来,差点撑着我。……。.。”,话还没有讲完,台下就有人忍不住笑了。于是哥哥在在台下人的哄笑声中和治保主任的呵斥声中悻悻退了下来。
于是治保主任又叫弟弟上台去批斗。弟弟大概看到哥哥的狼狈样,紧张极了,额头都冒汗了,张了半天的嘴,才开口说道:“记得有一次,你说你家要去做客,问我家哥俩给和你家去做客,我和哥哥说不去了不去了,怪不好意思的。你说不去也行,不去你们就自己热饭吃了。饭在蒸子里,鸡蛋在菜橱的抽屉里。我还来寺里楸了两把桂花去炒桂花鸡蛋饭吃,涩气涩气的,就是没有你家炒的那个好吃,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怎么会没有你家炒的那个好吃呢!……。”哥俩个的一番讲话,简直把个治保主任脸都给气绿了,于是大声宣布散会。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参加生产队开会散的最早的一次了。
高中1年级 - 记叙文 字数:1686 投稿日期:2020-7-6 10:12:51
推荐3星:[裴如初]2020-7-6 10:5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