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
鸭塘镇鸭塘村六组 胜来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晕开了末路悲局,怎不引人心伤。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耀着这座小小的山村,古朴的木房被染成了金黄色,因远离城市的喧嚣,村子里静得令人发慌,只有偶尔能听见几声声嘶力竭的鸡鸣,在鸡鸣中伴随着一声声悲凉的呼唤“良儿”“良儿”声音传遍整个小山村。
呼唤着“良儿”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皮肤蜡黄的老头,他是一个孤寡老人,平日都是靠周围邻里乡亲们的救济才勉强生活下去,他的眼睛很早以前就瞎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瞎的,村子很小却很少有人能够叫得出他的名字,大多数人都只是叫他“老方”,老方所呼唤的“良儿”是他逝世多年的儿子。
老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面并不富裕,通过媒人介绍与一个叫小芳的女人结了婚,在良子出生后两年小芳便病逝了,老方一个人带着良子,对于并不富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这迫使老方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工作挣钱养家,不过几年老方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许多。 良子是老方活下去的希望,老方常常对良子说道:“良子,只要你能够健健康康长大,爹再苦也值得”,良子总是迅速回答:“爹你放心等我长大一定照顾你让你享福”。
时光飞逝,良子有了第一份开货车的工作,每天接到的货单挺多收入也不错,父子俩的生活逐渐走向正轨,良子确实也很孝顺,无论平日工作多忙,良子总会想方设法抽出时间回家陪陪父亲,谈论那些山村外面的所见所闻,父子俩的笑声传遍这个小山村,乡里邻居们的儿女掉进了钱眼里,一年四季都在城里从不回家,这些留守老人可谓是羡慕及了老方。
老方的儿子孝顺在山村里也是出了名,每当与村里面那些老头老太们聊到他儿子时,老方的眼睛瞬间发着光似的,马上开始滔滔不绝的谈论起来,有时候一谈就是一个下午,许多老头老太们都开始嫌他话痨,都已回家做饭为借口告辞时,剩下老方一个人在那里坐着,沉浸在落日的余温中。
老方以为可以这样生活下去,良子为自己养老送终,那天落日的余晖不再是金黄色,而是淡淡的紫色,良子说要到南方拉一批货,天还没有黑便匆匆出发了。 第二天傍晚,良子打来电话说明天就回家了,还带了一些热带水果说要让一辈子呆在乡村里的父亲尝一尝见见世面。早晨,天下着大雨打着雷,老方正担心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老方心一紧迅速接起电话,对方声称自己是警察,说是良子出了交通事故,货车从桥上冲出护栏掉落到桥底下,人当场死亡,老方与村里人到达时,人们正在清理现场,驾驶座上的良子混身是血,地上散落一地的热带水果,想必那些水果正是要带回家给父亲的吧,老方见到这惨状受不了打击晕倒了。
当老方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村里人已经帮他把良子放进了棺材里,老方看着躺在棺材里冰冷僵硬的儿子,难以接受事实的老方抱着良子嚎啕大哭,摇着良子希望能够把良子摇醒,可是死人是不可能复苏的,老方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不愿意接受事实。
最终,人们把良子埋葬在村子隔河对面的山坡上,自那以后老方眼睛里常含泪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老方的眼睛瞎了,哭瞎了,性格也逐渐变得孤僻起来,曾经那些关系好的老头老太们为了让他好受些,把他拉出来聊天,可是往往不过几句话老方就把自己重新关回家里面。
过了几年后,听说老方疯了,或许是老糊涂了,他开始认为良子还活着,只要等到下午落日时分良子就会像以前一样回家,老方眼睛看不见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所以老方坐在家门口,等待着落日的余温照进家里,照在老方脸上,以此知道日落了,快天黑了,这时候老方就会认认真真听着,听着儿子回家推门的声音,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有时候几个淘气的孩子推门进去,老方会激动地站起来,说着:“良儿你回来了”,那些不懂事的孩子笑着说:“你的良子死啦,就在对面山坡上”。
老方怎么也不相信,每天就坐在门前等待着落日时间,到了那个时间,老方会对着对面山坡的方向叫着“良儿,良儿”但是直到最后落日的余晖从脸上消去,老方终也听不到一句回应。
夕阳西下,那天还是一个下午日落的时光,阳光依旧斜照在这个小村庄,村子里还是静得令人发慌,还是时不时听到几声鸡鸣,只不过却不知为何听不到老方的呼唤,当我正在纳闷时,老方的邻居走过来,表情很是奇怪,气氛沉寂下来,“老方快不行了,都是村里人去看看吧”他说到。
我到老方家的时候,老方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站在旁边静静地,大家都不说话,突然老方睁开已经瞎了很久的眼睛,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空气中抚摸着什么,像在抚摸一张脸,老方开口了:“良子,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你回来了”。说完便停止了呼吸,老方走的很安详,脸上充满了许久未见的幸福。
高中2年级 - 记叙文 字数:1796 投稿日期:2019-1-19 21:5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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