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途是一段旅程,每个人或多或少走过,汇聚成一片巨大的影子,笼罩自己的内心,阴霾何时消散,何时便获得新生。
这边建立起一个房间,大约五十平米,空旷,四面墙壁有一扇门和窗户,可以通风。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一张椅子,木头的,没有靠背,只有一块板和四条凳腿。
第一天,一个人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他就静静地望向窗外,眼里透露难以言语的感情。
窗外是一颗大树,树枝猎猎。几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小鸟在枝头小憩,很快就又飞走了,很快就又飞来几只,相同或不同种类的。偶尔传来它们的吟唱声,有好听的,也有不好听的。
那个人就目不转睛盯着这一幕。
黑夜,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与城市灯光交相辉映,没那么多停鸟在枝头,但树枝依旧猎猎。
他起身,推开门,还回头张望,似乎恋恋不舍,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撇过头走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只不过看样子比昨天更加激动。
熟悉的椅子,熟悉的窗,目不转睛。
而,兀自是那棵树,可,时间流速明显快了几分,他丝毫没在意。
树叶变黄了,阳光打进来,屋内呈现出投影,阳光无法照亮每个角落。
中午,树叶被一阵风吹着,落下,奏响生命最后的挽歌。
那个人没那么专注,但能看出,他极力控制自己保持专注,这是在腠理的表现。
太阳落下,枝头的叶子一片不落,全部落下,他也起身要推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窗外:
树枝头正快速萌发绿叶,透着月光,一秒,两秒,三秒,绿叶重新长出。
旋即,他心满意足地离去。
第三天,他来了,椅子,绿树,大雨。
更加憔悴,风混着雨拍打枝干,测试绿树的承受能力,他表情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晚上,雨没停,绿树的叶子一片没掉。
推门,他神情放松,离开。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不知何时,房间泛起层层灰雾,看不清。没人知道他之后经历了什么,或许前三天所看见的,也是虚假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