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阁茶楼<楔子>(插图版)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白璞
微微阴郁的天空笼罩在头上,底下是开得灿烂的桃花,树上的正开到全盛,地下已经铺了一层如胭脂般的落花,被雨水洗濯地越发莹然,情状堪怜。远望,斜斜交织的雨幕与远处迤逦的群山交织成画。
云水阁茶楼
楔子 <云水阁>
宋朝初年,初春,苏州。 微微阴郁的天空笼罩在头上,底下是开得灿烂的桃花,树上的正开到全盛,地下已经铺了一层如胭脂般的落花,被雨水洗濯地越发莹然,情状堪怜。 远望,斜斜交织的雨幕与远处迤逦的群山交织成画。
听到风从耳边擦过的声音,细细地钻入没有边际的未来。像是水墨画一样,浓浓淡淡又孤寂无声。
风势忽大忽小,坐落在这迷蒙背景下的一座粉墙黛瓦的古雅小楼,店前的门帘被风吹得肆意飘飞,像一个顽皮撒娇的孩童,不一会便沾上些许雨滴。只有店门前的一块木质牌匾不为所动,几滴雨水随着牌匾流下,隐约可见几个娟秀的大字——云水阁。
云水阁是一座茶楼,据说是由前朝的一位还算殷实的富绅依水而建,起初店面不大,但生意颇佳,店内有一种叫“笑忘生”的茶,饮下后能让人忘却往事,如人所愿。每每被人问及秘方时,富绅总是微微一笑,闭口不言。更让人感到奇特的是,饮茶需要的费用竟是那人的心。饮茶之后,往昔记忆被茶吸收,而人心则被收入店主囊中,必要时才可花钱赎回。
时间久了,众人纷纷慕名而来,想要一品这“笑忘生”的滋味。
春花秋月,草木荣枯,富绅的子孙们经营着这个店铺,如今的店主是一个叫吴幽的青年。
吴幽的父亲死于兵荒马乱中,母亲携他隐居乡下,这才逃过一劫,将这名唤吴幽的幼子拉扯长大,可惜亦在前些日子患了重疾,去世了。于是吴幽辗转苏州,寻到当时先祖的产业,就此安定下来。
今日的雨尽管并不大,但是这名唤吴幽的年轻人看着窗外乌泱泱的一片天色,蹙了蹙眉,踌躇片刻,还是将后院花卉搬入了室内。
他锦袍绣带,长身玉立,神情温和,凤目中隐隐含着笑意,尽管离得还远,却能依稀嗅到他身上飞来的香气。大约是有他在的缘故,周围的花似乎也开得比先前更艳丽了几分。
他将花移往室内之后,才安定下来。云水阁经过了几代的经营,店面比先前宽畅了许多,装潢却也并不阔绰俗气,清一色的木桌椅,雕花窗格,配上写意山水,反倒有了一丝朴实清雅的气息。
今日没有客人,他独自一人把玩着桌上的木雕茶壶,逗逗自己驯养的八哥,倒也乐的清闲。
那茶壶是竹子根雕的小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壶身上利用竹节的褶纹依势雕出两个抚琴的长衫雅仕,一人悠闲盘腿,另一人屈膝倾身,神态豪放,壶身和壶盖极似一段古松,壶把壶又做成松枝形状,周身缀满松叶,状极流畅自然。
他倒了些许在白瓷的小杯里,一饮而尽,一杯上好的龙井,颜色清冽,茶叶浮沉,竟被他品出了陈年佳酿的味道。
他或许只愿做个世事浮沉中的升斗小民,隐隐于世。如那苏州河上的橹声欸乃,如此闲散,如此悠长。
他养的八哥,名唤白露。
与其他八哥不同,这只八哥是浑身奇异的雪白,如未溶的新雪一般,让人啧啧称奇。且能解人意,颇通人性。
他每日总找些时光逗逗它,教它说话。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不久,弦月初露,裹挟着初春未退的寒气,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他感觉有些冷,多加了一件衣裳,提早关了店。
躺在床上,他暗想:会来怎样的客人呢。
即使天色晚了,他已睡下。这个如同美人的都城还是有着全天下最美的月色,皎洁温柔,在夜幕中安静的沉睡。此刻,碧华千顷,繁星如幕,堆积了一片玉做的人间。
高中1年级 - 小说字数:1255 投稿日期:2017-12-4 19: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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