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合上书,缓书出家门,在月光柔和照耀下,我的身影却并不显得惬意美好,那种孤寂的感觉,让我害怕。
每年,父母会让我回老家待上几天,那种感觉不好受,时长贯穿小半个暑假。今年也如此,没有母亲的陪伴,身体都感到站不稳。每当夜晚迎着月光时,很多人都在浪漫地畅谈未来,但在老家,无尽的忧愁笼罩着我。
此时望天,不见斗转星移,只有点点星光散在黑色的幕布上。这让我想起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那天空如此寒冷,很难将火与星挂钩,那星光跨过亿万光年的时空,与我相见,只有冷寂,而非温暖,自然不能代替我离不开的她。
她和所有妇女一样,唯一使她优秀的是其教师的身份。她曾多次说累,但从不在对我的行动上体现。这使我心中不安,总想让她少操心。为此,父亲没少说她,我也曾心怀不满,但她仍我行我素。我离不开她,生活学习亦是,且不言一日三餐的准备、为家人洗衣服等习已为常的任务,每当见到我"可欲不可求”的难题时,她往往以理性的头脑来避免我抓狂、挠破头皮。在学期的很多天晚上,她一直陪伴着我,耐着性子为我讲题,启发我感性的思维。那将是一道持久的风景。
我无不怀念那一刻,她好像什么都能做出来,又能表达出来。我们常因一道题争论到深夜,但从不疲累。那时,广漠宇宙的严寒被挡在门外,家是温暖的。而如今,我体验了一下那种严寒,恨不得立马缩回家。这时我想起了孤儿。
我从未见过她因工作不顺而影响生活,但生活的坎坷常使她独自哽咽。父亲曾不止一次误会她,激发二人矛盾。我岂止是看客,更像是裁判,知道孰是孰非,但我选择沉默。我不喜欢卷人琐事中,尽管内心更多的是同情她。有时事情本身不能用对错来决定,矛盾特别大,我常在半夜听到她独自的哭声,也曾见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颤抖的手握着水杯,眼圈红了。我轻叹口气,竟不敢上前安慰。
我知道我的家是美满幸福的,所有人都爱我,他们之间的矛盾便显得微不是道。何况只是争几句而已,哪家不会没有矛盾?
这么多年,我一直尝试报答她,但这想法想来可笑,眼见其青丝变白发,逝者如斯,心中怎不无奈?很多人是不失去不珍惜,但我竟知珍惜而不懂如何做,恐怕乃我之悲哀了。
她是普通的妇女,在人流中并不出众,但我定能一眼找到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纵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那也是我人生中永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