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与大海
争渡
善恶怪医x逍遥幻梦,耽美向同人,不要问我女主是谁OK?留不住的美好,大抵如此吧。淡淡的遗憾总比大圆满要印象深刻得多。
清早,他正打算出门去采沾满晨露的药草,就发现门口躺了一个人。
那人伏在门槛上,身上似乎有伤,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大概会以为这人只是睡着了。
秦越人从不是个善良温柔的人。救死扶伤也从不是他的义务,甚至在他眼里,任何人也不过是试药的道具。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善恶不明的怪医,却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寻他看病,即便他开的条件离谱到他自己都想发笑,那些治病心切的人都会不顾一切地完成。
他有举世无双的回春妙手,可惜没有一颗仁慈柔软的心。
所以,看到躺在他家门前地上,还枕着他家门槛的那人,他有什么理由去救助呢?
不满于自家门槛被压着,他想把那人拖起来丢到一边去,于是动手去翻那人的身子。
当那人转过身来,秦越人自己倒是惊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他贪婪地打量沉睡者的面容,清秀的眉眼,绯色的薄唇。眼睛尤为好看,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让他想起某种翩然欲飞的蝴蝶。这双眼睁开时,又会是怎样的呢?
秦越人只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止了,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很快,很急促,很有力。
他心想自己绝对是病了——一向以不近人情著称的他,竟然主动伸以援手。这可不行,等这小美人醒了,一定加倍向他讨回来。
他打横把重伤者抱起来,有些吃力地向里屋走去。再好看,终究是个男子,体重上,是不可能轻盈的。
低头看了看,被圈在怀里的人依旧没有醒过来。他藻蓝色的长袍被晨风撩起,露出垂下来的一小截手臂,玉石一般的莹白色。
小心放到榻上,握住他冰凉的手腕,秦越人平生头一次皱起了眉。
博学如他,竟然也诊不出这是什么病。美人安安分分地躺在榻上,不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倒像是入睡了,沉在混混沌沌的逍遥幻梦里。
越人连药都不打算采了,盯着熟睡人的脸。初见只觉得五官生的美,再看时方才发现吸引自己的是他周身不一样的气氛,说是慵懒也好,淡然也罢,总觉得他好像离俗世太远,像是误入缱绻红尘的一只蝴蝶,翩翩而舞,潇洒散漫,与世相绝。
突然,眼前人缓缓、缓缓地睁开眼睛,鎏金的眼睛,像是古玉一般泛着淡金色的光泽。越人呼吸一窒,一时间连自我介绍都忘了做。
眼前人淡淡地笑了,声音如淙淙泉水般动听。
他如是说:“我是庄子休。”
从今往后,从今而起,在无数个梦里,无数次回想里,无数个泪流满面的深黑夜晚里,越人都重现了他说这句话时浅浅的勾唇一笑,散漫的语调,那琥珀般剔透的眸子,那藻蓝色的飘扬的袖袍。
越人想起一句话。
一眼万年。
为了照顾他,把子休留在了家里。越人为了治好他的伤几乎翻破了所有古籍秘药,经常为了煮一味药材而忙活一天。
子休倒是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看越人如此手忙脚乱,倒蛮不好意思,劝他不要寻药了,可只换来越人狠狠一瞪。
越人真想敲开子休的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身体这么漠不关心呢?
子休留的日子越久,越人就越发现,子休似乎太爱睡觉了。初见时睡在他家门槛上,熟悉后他家随便哪个地方都可能睡着子休。有的时候是床上,有的时候是窗边,有的时候是树下,像是走哪睡哪。
每次忙不迭煮好了药,子休竟然能等得睡着了,头枕在雕花木桌上,头发都睡得乱了,歪着身子好不酣甜。越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怎么遇到了子休之后,自己就心甘情愿成了老妈子,天天催着“大少爷”吃饭喝药呢?
子休这么好,就算是照顾他,越人也是愿意的。幸好幸好,是他捡了子休,要是其他庸医,估计更毫无办法。更糟的是如果碰到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见色起意,子休怎么受得了?
被辛辣的药味苦到微微皱了皱眉,子休猛然转醒,可怜兮兮地说:“越人,好苦啊。”
秦越人难得又拾回了往日怪医的架子,板着脸道:“苦也得喝。”
子休放下碗,漫不经心地道:“越人,你治不好我的。”
越人气不打一处来,别人重病缠身虚体弱时都恨不得下跪求他,怎么这家伙就毫不把他秦越人放眼里,竟然质疑他的医术?子休你啊,到底有没有在乎过生死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说你叫秦越人吗?”
“笨蛋,没让你说我名字啊。”秦越人无奈地笑笑,“世人都称我,扁鹊。”
子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鎏金色的眸子煞是明媚,他道:“我还以为神医扁鹊是个怪老头儿,想不到越人这么厉害,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呢。”
被心上人夸,越人有些发羞,心里某一处滚烫起来。他用目光细细描摹子休俊秀清朗的容姿,坚定地说道:“子休,相信我,我能的。”
我能留住你的,我能与你共度此生的,我能的。
子休,相信我,不要走好吗?
药下的愈来愈重,然而子休似乎毫无好转。
不,应该说是每况愈下。
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瘦削的身子,以及越来越长时间的安眠。
又一次试药失败。
越人从子休背后抱住已经有了睡意的他,把头埋在他的雪白的颈窝里,箍紧手臂,揽住子休纤瘦的腰。
子休都快睡着时,突然感觉脖子上湿乎乎的,扭头想看看,越人却说:“子休,别转过来。”
越人绝对是哭了吧。
这么骄傲别扭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看他红了眼眶的模样的。
是夜,越人做了两个梦。
一个梦,梦里一片漆黑,暗无天日,只有一只幽蓝的蝴蝶,泛着细碎的微微光华,翩然而舞,伴他身侧。可是当天亮时,他却再也再也找不到那只蝴蝶了。
另一个,则与那个哀伤的梦境不同,这个开阔广远的梦里,有着很高很远的穹宇,有着蓝绿色无极的海洋,有着雪白绵延的云海。他隐隐约约看见,在云海深处,有个似鸟非鸟,似鱼非鱼的庞然大物,展开它硕大的双翼,其翼,若垂天之云。
穷极自己的视野,他似乎又看到鱼背上坐了一个人,藻蓝色的袍子随风张开一个圆润饱满的弧度,像是远航行船上的帆。
云浪推举着巨物前进,那人消失在苍青色浩渺的天际。
留不住的蝴蝶,看不到的鲲与鹏,望不穿的云层与大海。
是不是世间所有美好到让人心碎的东西,都是无可挽留,无可羁绊,无可铭记的呢?
越人不知道,越人想不通。
梦醒时刻坐起身来,心头某种不祥的征兆愈来愈加强烈。越人一向都是跟随自己的心走,比如小时候执意选择跟了师傅从医,比如凭感觉躲过了各种致命毒药,比如一时心动捡了子休,比如现在心头这令人不安的悸动。
越人披上外衣,走到庭院里。
这一夜,月光似水,倾尽了所有温柔,笼在树梢,洒满流水,落在石畔,映在月光下子休的脸上。
越人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他伸出手,想要确定这个子休是真的,不是再梦里,而是有触感,有温度,还有点小脾气的那个慵懒子休。
可还没碰到子休莹白的脸颊,子休的身躯就便淡化了,倏然幻化成了无数只荧蓝的蝴蝶,纷飞四散。
只传来一句微不可闻的叹息:“越人啊,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你怎么不明白呢。”
越人伸出手,只抓到了一掬月光,连蝴蝶的翅膀都没碰到。
“子休,庄子休!”
越人跌坐在地上,看着四散飞舞的蝴蝶,终于没有忍住,眼泪滂沱。
留不住的。
子休从一开始就不是所谓凡人,怎么能用凡俗的药去治呢?
我枉为神医。
越人脸色苍白,望着那几只盘旋而舞的蓝蝶,目光里溢满了盛不住的温柔。
只是子休啊,如此一来,你说,我是不是你在这尘世间,最后的、唯一的留念了呢?
从此这世间,都传言,怪医扁鹊似乎从善了,只不过行踪更加缥缈不定,高山大海,星辰日月,哪一个都会成为这怪医前行的理由。
——end
———————————————后记————————————
王者峡谷内部:
庄周:今天开始当刺客,我要去抓人gank啦。
扁鹊:老婆最棒,刺客赛高!
某队友:庄周是个坑货吧,当尼玛刺客,乖乖打辅助当肉盾不行吗?
扁鹊:呵呵,待会打团的时候不奶你哦。
某队友:鹊哥,鹊哥!哎,鹊哥别这样!那啥,刺客鱼赛高!
高中2年级 - 小说字数:2963 投稿日期:2017-9-6 22:22:01
推荐3星:[勤奋小学生]2017-9-6 22:5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