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总是梦见自己坐在灯管上荡秋千,一不小心跌落,被四周密不透风的黑暗包裹进来,失重的感觉压得人难受,加上风拍打着我的下巴,我以为我会永远坠下去。直到猛然惊醒,手心满是汗。
有点像游乐园里的自由落体,把你抬得好高好高,然后冷不防地让你掉下去。
校园里的生活也同样让人感到很冷。我的分数和名次被抬得很高,然后又直线坠到了七十二分,很像自由落体。
我遇到的很多人也同样是先冷上你几天,然后又热上你几天,很是周期性。我甚至考虑是否应该用红笔在日历上画圈儿,计算好周期,然后根据天气出门.
周围每一天都会发生些可笑得有些可爱,可憎得有些可怜的事情。比如那日课间操一男弯下腰猛地向伪草地上喷了口唾沫,然后激动地指着地面说,X的,匀速直线运动!
这些人究竟是学疯了还是闲的。
操场上自然不乏一些穿着时髦外衣,刘海儿垂眉,左一缕右一缕黄毛,后面头发梳成小疙瘩,校服拉链大敞四开恨不得裸奔,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粉,脚底踏着假冒的Nike旅游鞋,自认为美丽动人无法抵挡人不如己的人渣转来转去。从前我见了这些人便会害怕,唯小人不好得罪。现在看来,她们不过是被自己打扮成的花花绿绿的标志物罢了。这种时尚,这种风格,是早已落伍的,却在中国的中学生人群中高温不退。
还有一群人,头发短短的竖立着,走起路来气势恢宏,直来直去的性子,有种撞到哪里都不怕的勇猛。照说以前这类也是同样被排斥的,但我却想或许某个我认识的人就在这群人里,正和她们有着同样的举动和行为,我也只能是猜测。
但隐约之中我会看见杨言。
在熙攘的人群中,我总觉得我会认出一张我并没有见过的脸。我总觉得那个人就在这附近不远,或许在礼堂里,或许在雷锋像前面,或许在一个我没有到过的角落里。等我到达了,她又消失不见。
其实她哪里也没去,而是在重庆忙着备战中考。
但每次我见过蓓姐之后,倚在十班门口墙边的时候,就好像听见她用对我而言极其奇怪的腔调说,十三,你没救了。
然后哈哈哈一阵怪笑。
当然,这是我的幻听。
她就这样虚拟又真实地存在着。
以至于现在新的班级里每天中午男生们上演BL场景时,我都会想,啊如果杨言在这里的话,她会很激动的。
我不知为什么现在我自认为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是腐女,这是否也注定这我将成为她们的一员。在新的班级我也是同样被一群腐女所包围,我这个本身就不是很纯洁的人终将被她们一点一点腐朽化。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是菜叶到了哪里都会腐烂的。至于我究竟是金子还是菜叶,我不知。那么,自由落体吧,落到哪儿就算哪儿的人了。
周五学校配餐里有豆腐,却不想某人粗心大意洒得满椅子都是,全班男生都提高了嗓门用夸张的声调说,豆腐啊豆腐,谁来吃豆腐!谁来吃某某某的豆腐!接着传来了全班的怪笑,只有我愣在其中,然后不理会他们,自顾看张恨水的小说。后来叫卖豆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忍不住问了一腐女同学,原来他们以为洒豆腐的人遗精在椅子上了。我差点昏了过去。
这些大多出生于九五年的小孩子们的心理年龄,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觉得,就算是要自由落体,我也坚决不落在这个层次上。
结果随之而来的是更露骨更龌龊的事件。
某外班女生找本班某男,于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大喊“某某,外面一女的找你!”这是很多男生都发出奇怪的声音,其中一个不要命的说,“某某,带好套啊~”许多人倒地昏厥,还有人差点喷了一桌子的巧克力奶。
前日体育课上。老师让我们搬来垫子,两人合作,一人押脚,另一人做仰卧起坐。其中某男骑在了另一男身上,口不择言地说,“快啊,快点给我做,一个两个,一分钟四十个!快点啊用力!”我听后本不觉得什么,直到两位腐女给我解释了一下其“深层的意味”,我才有种吞了垃圾的感觉。
没想到啊没想到,祖国的花朵竟被黄河浇灌了。
有一天物理课,小安突然问我“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怎么翻译。我愣了半天,决定做个不痛不痒的回答。“在你皮肤里面?难道你把我吃了。”她说不,是我把你压了。我说既然你知道答案干吗让我来翻译。
此刻老师正热情高涨地讲着“书压桌子,谁受力……”有人小声说,“桌子是受!”
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一班的同学们切身证明了,人性的猥琐是没有极限的。
我们真的是一代比一代开放了。
我们真的是一届比一届进步了。
我们自由落体做得真是,更高,更快,更强了!
初中2年级 - 散文字数:1715 投稿日期:2009-3-22 20:08:00
推荐3星:[NXWYR03]2009-3-22 20: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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