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3年级 - 记叙文 阅读指导

　　飘在日月潭上空的云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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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子在树林里走着，突然被什么绊住了。她顺着摸去，是一只昏死的鸟儿，鼻中还微微出气。这时，她听到几只燕子的鸣叫，便寻声喊去：“燕子，等一等！这里有一只昏迷的鸟儿，你们知道她哪里受了伤吗？”
　　一只小燕调侃道：“你是瞎子呀！那只斑鸠腹部流血了！”说完嬉笑着飞走了。
　　娜子的手触摸到斑鸠的腹部，发觉有些粘湿。于是，她找到林中小河，用梧桐叶捧来些清水，让斑鸠躺下，又为她清洗伤口，然后，用几片芭蕉叶包扎起来。她把斑鸠抬到一棵大树下，用枯枝败叶铺起一张“小床”，让斑鸠躺下。最后找来食物一口口喂给斑鸠。
　　夕阳西下，斑鸠醒来了，看到一只山鸡在身旁，不禁吓了一跳。她惶惑地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娜子听到声音，赶紧站了起来：“噢，你醒来了？斑鸠小妹，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斑鸠望了望包扎好的伤口和身下暖融融的“床”，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我发现你倒在地上，还有气息，便为你包扎了伤口。”
　　“谢谢你！”斑鸠说着，突然，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咦？你的眼睛……•”
　　娜子笑了笑：“前不久喝仙人掌汁中毒，眼睛便失明了。不过没关系，我还能照料自己。”
　　斑鸠感佩地说：“多坚强呀！不但能自己照顾自己，还尽力救助别人！”
　　“斑鸠妹妹，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斑鸠变得殷忧起来：“实不相瞒，前天早晨，我同自己的偶伴飞过山顶，突然刮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大风，吹得我们无法保持平衡。我拼一把勉强飞到了附近的山洞里，可同伴却翻腾着向山下追去。”斑鸠说着，眼圈一阵阵泛红，“我想山下风小，她不会有事，可是寻遍山下整个林子，也没找到他。我不甘心，决定离开树林去寻找，可刚行不久，就被一根树枝挂住了，扑棱着摔倒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山鸡姐，多亏你救了我啊！”
　　娜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愕地说：“什么？你也是去找同伴？”
　　“是呀，怎么了山鸡姐？”斑鸠问道。
　　于是，娜子从做的那个梦说起，一直讲到自己穿越沙漠两眼失明的事，讲着讲着，就泣不成声了。
　　斑鸠被深深地打动了，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好姐姐，你的苦不会白受，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同伴的！你们一定会一起变成人，一起去人间造福的！山鸡姐，不要难过，上天不会有亏于任何一个人的。”
　　“嗯。”娜子深深点了点头。
　　“对了，我叫婳羽，你呢？”
　　“我叫娜子。我的同伴叫尔竹，是一只仙鹤给我们起的。”
　　“仙鹤？这是怎么回事？”斑鸠婳羽有些莫名其妙。
　　娜子满心的缅怀，想说又不想说，最后还是开口了：“我们还未出壳妈妈就已去世，是一只仙鹤将我们孵化出世又喂大的，然而，就在那个雨夜……•”娜子哽住了，脸上一阵阵的阴郁，“就在那个雨夜，仙鹤妈妈去为我们叼柴，雷声响过，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和尔竹四处寻找她，连一丝消息也没打听到。”
　　婳羽瞪大了眼睛：“天哪!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又安慰道：“娜子姐姐，不要伤心了，今后我们就一起去找同伴吧！我们要同甘共苦！我还要带你去看医生，治好你的眼睛呢！”
　　娜子这才发现，婳羽是一只开朗活泼的斑鸠。她莞尔笑了，紧紧握着婳羽的手。
　　一日之后，她们互相搀扶着上路了。天边的云霞是那样的灿红，远方的群山是那样的秀朗，和风微微拂着，柳丝沙拉沙拉唱着，还有郁郁的花香，一阵阵扑来。
　　穿过一丛白桦林后，便是广袤的草原了。她们听一只老鹰说，过了草原西部的汪洋，有一片樱花林，每当樱花盛开的时候，便有一只黑雕来到樱花林栖息，他能医治百病，而且百治百成，只是海域辽阔，风浪又大，鸟兽们都渡不过去。
　　现在正是春季，樱花大都花苞未绽，如果尽快赶路，说不定还能碰上黒雕。娜子知道路程的艰苦，怕连累了婳羽，便不要去。
　　“哎呀，娜子姐，你看你！竟不把我当姐妹！”婳羽嗔怪着，“我决定了，我们一定要渡过大海！不管发生什么！”
　　就在当晚，她们出发了。
　　很快，穿过了草原，她们来到了海岸。昏幽的月光笼着一簇簇银闪闪的浪花，发出“突噜突噜”声响。海风猛猛地吹着，带来扑鼻的潮气。
　　“婳羽妹妹，你在空中飞行吧，会轻松些。我在海上划船，虽看不见，却错不了方向。”
　　“这怎么行！风浪这么大，你孤身一人在海上，多么危险呀！我和你一起乘船！”
　　风浪中，一只枯树桩凿成的小船划开了，她们顶着飙风，迎着急流向前驶去。划啊划啊，前进啊前进，太阳从东方升起又移落西方，月儿渐渐亮起……
　　这天晚上，她们已划过将近一半的路程。娜子和婳羽正用力摆篙，突然，一阵大风刮起，万丈海浪倏然扑来。婳羽大喊：“娜子姐，快抓紧船舷！”话音未落，船已直立起来，紧接着“劈啪”一声倒扣在海上。娜子和婳羽都落入了海中，她们瞬间被海浪分散开了。
　　“婳羽，婳羽！”娜子两眼看不见，声嘶力竭地喊着，可婳羽早已不知被吹到了哪儿，呼呼的风声压住了娜子的喊声。远处，婳羽竭力往空中飞，可刚飞起又被风浪打了下去。“娜子姐，娜子姐，你在哪儿？”婳羽嘶喊着，突触到什么，啊，是小船！她一把抓住船舷，任凭风浪撞击，死死不放。
　　不知过了多久，风小了。
　　“娜子姐，娜子姐！”婳羽的呼声在海面上回荡。娜子听到呼声，使劲儿回应，可刚喊两声就晕了过去。婳羽一眼望见了娜子，“刷拉”一声飞掠过去，拉起娜子，带回船上。
　　“娜子姐，你醒醒，你醒醒……”婳羽看到娜子一动不动，泪水一个劲儿往下淌。
　　许久，娜子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婳羽欣喜若狂：“太好了，太好了！娜子姐，你要是醒不来，我会恨死你的呢！”
　　娜子想张口说话，但浑身无力说不出。
　　“娜子姐，别说话了，你尽管好好休息，船由我来撑。”婳羽说着，就拿起了船篙，笑道：“船上的食物全冲走了，现在也捕不到小鱼，我们得尽快到对岸去，不然不被风浪打死，也得饿死呢！”
　　再划一天，就要到达岸边了。此时，她们已精疲力竭，饥饿难耐了。婳羽依然拼死拼活地划着船篙。
　　就在这时，一条鲨鱼从船底跟踪了过来。
　　婳羽突然一怔：“啊，不好！娜子姐，赶快抓住我！”
　　刹那间，鲨鱼倏地从海中钻出，伸出锋利的大牙，一下子将船撕开了，婳羽紧紧抱着娜子，一齐跌进了海中。鲨鱼抛开撕碎的船片，张开大嘴向她们扑来。
　　“娜子姐，快抓紧我的双腿！”话语高喊着展开双翅。娜子奋力抓住婳羽的双腿，升到了空中。鲨鱼扑空了，跃出海面，向着婳羽飞起的方向扑去。飞过海面两米高就再也飞不上去了，她使劲所有的力气，颤抖着前移。鲨鱼紧紧跟在下面，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把娜子拽下。娜子拼命抓住婳羽的腿，却仍不断下滑。婳羽飞啊飞啊，大约飞了两百米远，就再也没有力气了，“啪拉啪拉”，和娜子一起掉进了海里。
　　“娜子姐！”
　　“婳羽！”
　　她们两个分开了，鲨鱼嗷地一声吼，先将娜子吞进了嘴中。婳羽飞快地展开翅膀，飞上天空，才没被鲨鱼吞食。
　　“娜子姐！娜子姐！……”婳羽扯破嗓子地喊着，震得天空呼呼摇荡。
　　鲨鱼摇摇尾巴，钻向大海深处了。无助的婳羽在空中嘶喊着飞来飞去，哭声同风浪一起，轰隆轰隆地回荡在茫茫黑夜中。
　　风啊，快吹走噩耗吧，让娜子姐活下来！天啊，快放射光芒吧，给娜子姐希望！善良的鸟兽快来吧，救救她……
　　婳羽过度悲伤，头越发昏沉起来，翻腾着跌进了海中。哗哗的海浪一阵阵冲击着她，使她清醒过来，她奋力一扑，掠上了天空，甩甩湿淋淋的翅膀，直向汪洋彼岸飞去……
　　一天后，她到达了海岸，看到少些樱花已绽开了，突然身体一颤，从空中落下昏死过去。
　　黑雕已来到樱花林，发现了这只斑鸠。
　　“我怎么会在这儿？婳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由樱花花瓣铺成的床上。
　　黑雕背对婳羽孤高地站立着，没有答话。
　　婳羽看到黑雕魁岸的身影，会意了：“是你救了我？”
　　黑雕一动不动，漠然“嗯”了一声。
　　婳羽似乎看出了黑雕的脾性，眼珠一转，站起来便要走。
　　“你去哪里？”黑雕扭过头来问道。
　　婳羽心中稍稍兴奋，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黑雕有些不快，“你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樱花林？”
　　婳羽沉默了片刻，答道：“我本是陪朋友治病的，可她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你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
　　婳羽的脸上罩了一层忧郁的云翳：“她在沙漠里喝了仙人掌的汁液，中了毒，眼睛就瞎了，我和她打算来这里医她的眼睛，谁知在海上遇到一条巨大的鲨鱼，她被吞吃了！”婳羽说到这儿，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啪插啪插落下来：“娜子姐为了找她的同伴吃尽了苦，她是那么坚强，又是那么善良，她曾救了我的命……”
　　黑雕的傲气消失了，走近婳羽：“不要难过，请你把你的朋友以及你的故事详细讲给我听。”
　　婳羽说道：“我的朋友名叫娜子，是一只山鸡。她和同伴在北方一座深山里住了几百年。二十天前，他们接到上帝的安排，57天后他们要转变成人去人间造福。可是她的同伴尔竹被猎人抓去了，她日夜思念同伴，下决心去找尔竹。她受了很多伤，被狐狸围攻，被狼追杀，总算离开了深山。在一片树林子里，一群专门残害其他生灵的恶鸟，差点夺了她的性命，多亏一只乌鸦救了她。她到处找尔竹，找不到，只得穿过沙漠去去找，在沙漠中她吃了许多苦，眼睛又瞎了。但她仍是坚持不懈地找。
　　“那天，我和我的偶伴苍翮飞越一座山时，被风吹散了，我到处找苍翮，后来被树枝挂伤，垂死中正好遇到了娜子。她两眼虽看不见，却为我包扎伤口，喂我食物，我便好了起来。我们同病相怜，说好一起去找同伴。听说樱花林有位神雕可以医治百病，我们便乘船驶向这里。谁知途中，娜子姐遇难了……”
　　黑雕听得有点感动：“娜子真是一只心性极强的山鸡！我一生医好病者无数，见过鸟禽无数，却从未遇到过这么坚强执着的鸟儿！”他忧愤地说道：“我一定要杀死那条鲨鱼，为你的朋友报仇！”只见他向天空长长地发了一声哨响，不多会儿，便有十只大雕飞来，齐声说道：“等候雕侠吩咐！”
　　“兄弟们，你们快随这只斑鸠杀掉一条鲨鱼，为她的朋友报仇！”
　　大雕们异口同声道：“是！”
　　于是，婳羽伏在一只大雕背上，指引众雕向汪洋速速出发。他们很快到了娜子被吞食的那一段海域。等待甚久，不见鲨鱼出现，婳羽一头扎进海中引诱鲨鱼。不一会儿，那条鲨鱼游来了，婳羽一眼就认出他来。
　　“吃我朋友的就是他！”婳羽从海中钻出来后，冲着黑雕们高喊。只见十只大雕围成一圈，如利剑一般向鲨鱼袭来。鲨鱼却嗖地一翻身，向海底钻去了。大雕们只好飞到上空，继续等待。
　　鲨鱼不明白大雕们的来意，只当是偶然，不多久，又钻出水面来透气。
　　婳羽愤懑地叫道：“杀死他，杀死他，为娜子姐报仇！”
　　鲨鱼闻声望去，一眼认出了斑鸠，想起一天前掀船吞食山鸡的情形，顿然明白了黑雕们的来意。正当他沉思的一刹那，一只大雕直冲他的头部扎了下来，顿时，一股鲜血溢溅出来，海水泛起片片殷红。
　　婳羽痛切地说道：“娜子姐！你不会白白死去的，我们要为你报仇了！”
　　忽然，婳羽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她：“婳羽，婳羽，救我！我是娜子！”
　　“啊，这是娜子的声音！”婳羽惊讶万分，“娜子姐，你没有死？你在哪儿？”
　　“我在鲨鱼腹中！我没有死！”
　　“啊，娜子姐没有死！鲨鱼吃得太快，把她活活吞进了肚里！”婳羽狂叫着。
　　大雕们听到这，一齐向鲨鱼扑去。鲨鱼飞快地钻进了海水深处。
　　鲨鱼受了伤，喘着粗气沉在海底。娜子已在鲨鱼肚中呆了一天一夜，鲨鱼不能消化，呕吐起来，只见吃过的鱼虾刷刷吐了出来。鲨鱼承受不住，四窜起来，窜到海面时，忽然，一团庞大的东西从嘴中卷出。
　　大雕侠儿叫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婳羽一时惊呆了：“啊！是娜子姐，是娜子姐！娜子姐被鲨鱼吐出来了！”
　　只见众雕一齐拥向娜子，将她托起。大雕桦儿叫道：“她还有气！”婳羽怎么也没想到，娜子竟然能够死里逃生！众雕顾不得再与鲨鱼纠缠，驮着娜子向海岸回返。
　　神医黑雕闻讯赶来，称誉道：“山鸡真是命大！”忙给娜子服下些许药剂。婳羽便一直守在娜子身旁。
　　不久，娜子微微睁开了眼睛。
　　“啊，娜子姐醒来了！”
　　娜子听出了婳羽声音颤颤地说：“婳羽，真的是你吗？”
　　婳羽的脸上漾满笑容：“是我呀！娜子姐，你真是命大，被鲨鱼吞吃后又吐了出来！”
　　娜子紧紧攥着婳羽的手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脸上写满了激动。
　　婳羽摆出一副雄赳赳的样子：“有我婳羽小妹在，你不会有事的！”说罢，向娜子讲述起遇到黑雕的经历。
　　正在这时，黒雕走来了。
　　婳羽说道：“娜子姐，这就是救我们的黒雕。”
　　“谢谢你，黒雕大哥。”
　　“你应该感谢你的朋友婳羽才对！”黑掉说，“果真是不平凡，看你的双翼、羽毛、通身的气质，就知道你是一只坚强的山鸡，相信你一定会有美好的前程！”
　　婳羽嘿嘿笑起来。
　　黒雕没答理婳羽，继续说：“你的眼睛我已看过了，伤势不重，我已为你服下了传是良药，一会儿再经我的一番治疗，明天你就可恢复视力。”
　　“恢复视力？”婳羽惊喜地说，“太好了，娜子姐，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东西了！”
　　娜子一阵欣喜，双眼里闪出清亮的光芒，一连向黒雕说了好几个“谢谢”。
　　盼着，盼着，终于等来了黎明的太阳。一束束柔光洒在娜子的肩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朝霞，像彩虹。随着黒雕将她眼前的纱布一点点解开，娜子眼前一抹抹亮起来。
　　啊，她看到太阳了，看到蓝天了，看到了成片成片的樱花！
　　此时，黒雕已派出十只大雕去寻找尔竹和斑鸠的偶伴。
　　傍晚，大雕苍儿回来了，报信说婳羽的偶伴跌下山后折断了右翅，被一个老农夫救回了家，农夫家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其他几只大雕已去那里了。
　　听到这，婳羽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同伴。
　　黒雕问道：“至于尔竹，你们探听得怎样？”
　　大雕苍儿低头不语，看来是无音讯。
　　娜子看见这情形，眉头微微一蹙，竭力地说：“没关系呀，我不着急的，辛苦你们啦。”
　　黒雕对苍儿斩钉截铁地说：“今夜你们都不得休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尔竹！”
　　夜已加深，大雕们都未归来。娜子越想越急，整夜未眠。天亮了，大雕们一个个悻悻而归，未探到丝毫消息。娜子装作外出散步，径直跑到一丛密林后，恸哭起来。她好害怕，害怕尔竹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害怕她再也见不到尔竹……
　　这在这时，大雕翊儿驮着一只鸟儿归来了，这正是婳羽的同伴苍翮。婳羽和苍翮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红阳高照，樱花竞放。婳羽、苍翮和娜子坐在一株樱桃树下，互相讲述着各自的经历。当苍翮听到娜子的同伴叫尔竹时，不禁叫道：“什么？尔竹？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对了，他是一只山鸡，是我跟老农夫捡柴时遇到的。”娜子心急如火：“这是真的？他在那里？”“我记不得了，好像……好像是东边那座大山南侧的一个农家里。”
　　匆匆地，匆匆地，娜子跑开了，任凭婳羽扯破喉咙地喊她。她的心里卷起一朵朵浪花，两腿飞快前移，树木、野花都刷刷地向后退去。
　　不知跑了多少里路，终于到达那户农家了。一进门，就望见一只山鸡正背着面在墙根下觅食。娜子大叫一声：“尔竹！”那山鸡扭转过来，娜子看到一张丑陋肮脏的面孔，顿时瞠目结舌：他哪里是尔竹啊！
　　“什么，你叫我尔竹？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叫蚁竹。”
　　春意甚浓，满林的樱花像一下子掀去了红盖头，一树一树地绽放了，一团团像火焰似的燃着，燎着，叫人赏心悦目。这一天，婳羽、苍翮和娜子告别了，他们要飞回汪洋的那一边去。
　　“娜子姐•••••”婳羽不知怎的，刚说三个字就流泪了。
　　“婳羽妹妹，姐姐会一直记着你。谢谢你陪我渡过汪洋医治我的眼睛，要没有你，我早不知成了什么样子呢！”娜子竭力不让泪水淌出，“婳羽妹妹，一定要保重呀！”
　　“你也一样！”婳羽哽咽着，“不久，你一定会找到尔竹的，我说过，上天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的。”
　　娜子望着婳羽，含泪笑了。
　　阳光中，两只斑鸠腾空而起，潇洒的向远方飞去。这时，只听一声长鸣，是大雕们来为他们送行了。
　　“娜子姐，再见——”
　　“婳羽妹妹，再见——”
　　两个声音回荡在辽阔的天边。
　　望着远方婳羽和苍翮亲昵的样子，娜子多么羡慕啊！她多么希望有一天也能和尔竹一起，回到深山中去啊！
　　就在当天，娜子告别黒雕，也离开了樱花林。黒雕说，他们会继续打听尔竹的下落，一旦有消息便向着娜子离去的方向去通知她。娜子朝着南方，继续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