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日记之雨天日记
一. 又见雨天
“嘀嘟嘀嘟……”,急促的声音由远而近,驶进了那家全省最好的医院。
一个小女孩坐在走道的长椅上,小手抱着双腿,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明目中含着几滴泪水,十分天真地问爸爸:“爸爸,妈妈和哥哥一定会出来的,对不对?”
爸爸焦急地在急救室门前不停徘徊,忽然孩子说出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抬起那双红肿的双眼,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雨昕,会的,一定会的。”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却像给孩子打了一剂安抚,她十分懂事地点点头,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
窗外,电闪雷鸣,乌云仿佛要压到路人的头上。这是暴雨前的征兆。
忽然,急救室的灯光暗了下来,爸爸急忙追上刚跨出门的医生,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问:“怎么样,大夫,我的……”
医生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女孩一下傻了,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打在这个原本温馨、幸福的家庭上。她笼罩在失去亲人的极度痛苦中,终于,眼泪在不经意之间,悄悄地划过她那光滑的小脸蛋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候,雨昕爸爸的眼泪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轰”一个闪亮的雷划过天际,雨花一下子冲刷下来。
医生说:“先生,您儿子在手术前曾交代,如果自己出事了,一定要将自己的心脏移植给你的孩子,请快一些把孩子送进来吧。”
爸爸咬咬嘴唇,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小女孩,点点头,目送孩子和儿子、妻子那样躺在手术床上,被推进手术室。
雨昕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个时候,雨昕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
雨“哗哗”地下,愈下愈大,如同一泻瀑布,像倾,像倒,洗刷着这个城市。
十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温暖地洒在病床上。雨昕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又长又卷的黑睫毛,两眼如清泉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丝失去最亲的人的悲痛。爸爸静静地伏在床单上,睡了。雨昕吃力地爬起来,缝纫处微微做痛。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胸口,那个她身上唯一的哥哥至亲至热的遗物。
“呃,雨昕你醒了。”她爸爸揉揉疲惫不堪的眼睛,很显然,他熬夜了。他站起来,一副就要出去的样子。
“爸爸,你去哪?”雨昕关心地问,她害怕,害怕自己现在最后一个最亲的人离开她自己。
爸爸摸摸雨昕的头,仿佛看透了雨昕的心事:“爸爸出去卖点吃的,你饿坏了吧!”
雨昕看着爸爸出门的背影,又把目光投到窗外。连续几天的大雨,好像贰把窗外的世界冲刷得更加清晰,明了。几只活泼可爱的小麻雀鸟在光秃秃的树梢上蹦来蹦去,这是在这个多事的冬天十分具有活力的一幕。雨昕看得入了神,这些小麻雀在树上打闹的情景让雨昕重新找回久别已久的笑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