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印象派的山水画
哼着愉悦的歌,迈着轻快的步子,跟随着学校的研学团,去往山中搜罗那春日的残影,捕捉暮春的一溜尾巴。山间的春色既然留不住,就任它从指间滑过,享受那末班车的乐趣。
一芽,一叶,一杯好茶,一方山水天地。茶喜温喜湿,多半生于高山之巅,蒙顶山上一片嫩绿。山路十八弯,峰回路转,大巴车来回穿梭在林间阴翳中,曲折的公路蜿蜒直上,一片绿闪过后,一幅好景惊入视野。山坡高低起伏,温和的绿色波浪滚入远方,天空并不是蓝色,而是乳白色。一大片的水汽弥漫在山中,绿上加层白纱,显得更加的朦胧。远处,山与天相交织融合,只见线条淡淡勾勒出了山的轮廓。由下而上,是由绿到浅绿再到淡绿,最后则是白色一片与绵延的线条。来不及过多的留恋,一闪而过。
神思拉回,近处是植被错综交杂,灌木覆盖,奇林怪石,百年树木高耸入云,树干上的青苔展现着它的年岁和经历,山间的草木错落有致,雾气湿润,终日拨开不了云雾,须日不见晴。山间空气算得上湿润了,猛吸一口、凉意透顶。林中不见人,却见雨雾点点滴滴至天明。
回环往复,伴随着我们的晕眩,终是见顶,雨在点点滴滴的落,白雾也越显得更加浓密了。望茶田,一行一行铺陈山间,大片大片,一圈一圈绿纹环住了整座的山。虽是成片茶田,但是在历经几轮人流后,茶叶剩得也是稀碎。但小小一点残缺仍无法扫走我们喜悦和兴奋的兴致。
点点滴滴至夜,待文艺晚会结束,众宾离去,整座山终究是安静了下来。虽夜已深,各房的灯仍然明亮。居一椅于阳台,观墨色渲染的山水画。橘黄灯光映照,显得温馨,数只飞蛾扑来扑去,未曾停息。山间的昆虫在鸣叫,谐成一首小夜曲,周围房间不时传来笑声。观向窗外,几座大山在安静的睡,远处小镇灯光明亮,聚成一团,躺于山间的怀抱。夜是黑的,而山更是纯正的黑,不见萤光闪闪。天空是深黛色的、山与天的线条依存,不过是朦胧的,变化出好像又是分明的。黑是一团一团的,是一幅泼墨画。不,更加准确的来说是在深黛色的纸上进行的泼墨作画。最后再在山中加入点点的黄,有了生活的味道。月明星稀是不错的,可是月亮是残的,明星也只有一两点,无妨,点点亮光却显得朴实和简约。
夜越来越深,寒意渐渐上心头,地上的光亮越来越少,天中的光亮依旧不变。夜已深,只于梦中赴明月。至此,离阳台而去,空留一椅面于山,一阵凉风吹散了椅上余温。
印象派的山水画有两幅,一幅白,一幅黑。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让这两幅画永远留存于心中,无须多言,风会传达我的思念之情。心寄于一拂清风,吹散在这山间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