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残影

后来，他对我解释说，每一个朝拜者都是神圣的。{帮忙改格式…另外希望看完它…谢谢}

少年残影。

——总有一个是你淡抹不去影子。

 

 

[一]

——“仅仅是因为一切都是飘渺的残像虚虚实实何必道明。”
——“其实很多时候都想追迹曾经的印象念头却还是不明的无疾而终。”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吧。那时我看着他的脸庞却看不清他的表情。熠熠生辉的光芒。

 

 

他真的是引人注目。

迷一样的少年与之朦胧上谜一般的流光华彩。

坐在城市街沿上，手里是一块画板，你能看到他手中笔梭飞舞缭乱眼目。

面容干净，明朗。有些凌乱却随意的头发，有神的眼睛透出冷峻的眼光。脸上是一抹少年特有的桀骜神色。无法猜出他的实际年龄，十四五岁有之，二十四五也未尝不可。

 

很多人去看他的画，我也去。

纯白色的画纸上是2B铅笔凌乱的线条，力透纸背。久久的凝视不免有窒息的感觉，那是一种灵魂的倾诉，横溢才华。他画街道，轻描淡写的氤氲街道，他绘行人，脸上各自迥异漠然，他描事态，冷暖自知奔放情感。一笔一划来自少年轻狂，无可束缚的情感。

他么。就像沉醒的记忆里被擦去的风季。

 

[二]

——“只为悦己。何必牵牵绊绊忧心忡忡。”

——“我只是想，留住原来现在。”

他这么告诉我。一字一句。

 

 

什么时候习惯的一直看着他画画的背影。

他的背影很好看，洋溢着纯净的青春，让我有用相机拍下来的冲动。

唯一始料不及的是他倏地回过头来，朝我的方向走来。扯下一张画纸，递与我。诺诺接过画纸，上面是城市的侧影和日光曲折气息。清新，甚是喜欢。轻轻问他，是不是赠与我了。他轻轻点头。我又问，为何，你那么喜欢清淡断断续续的线条作画。——我一直对他这个习惯抱有震惊，几何时我是多么挚爱这种绘画方式的人。

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探出，像深水之涧里投进一枚石子深不可测。他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我想我会用一世一生去铭记。他跟我解释世间玄说，他跟我讲述你独到的见解。他口中那些美丽的风景。

他又何尝不是一道风景呢。

 

说着说着，侧过身去，静默，眼眸里是祥和宁静。我随着他的眼神看去，心中顿生感慨洋溢之情。——噢那是怎样一副画面。

马路对岸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大而亮的眼睛，天然纯真的造物，而不带一点瑕疵。她，蹲坐在马路梧桐树下，出神的看着太阳。是的，在凝视着太阳。眼里流露出的是这个城市鲜有的新奇景仰，她看的那样出神。他疾步走回马路边，抓起自己的笔，画下了这一幕。

后来，他对我解释说，每一个朝拜者都是神圣的。

 

[四]

——“我们在劫难逃。”

——“终有一天我们归于尘土然后化为渺小的草芥尘埃。”

这是，后来的故事吧。

 

 

有一天。我来到他身边，我问他，你可以和我讲讲，和你相关的故事吗。我深知，这般的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

他顿了一下。他说，可以。

“我本是永远也不会达这儿，在这儿停留。我甚至可以想象曾经的我是怎样沦落平庸然后成为自己看不起的大人庸庸碌碌过完渺小的一生。”他想了想，说。

“十三那年，我有了自己的信仰。可以说是，画画。父母不同意，要我一心走正儿八经的上学路。我不愿，但一直都是大人玩弄鼓掌之间的小孩。最后，内心的挣扎之后，还是选择了尊重自己。”“现在，终于成了自己所向往的旅人，画自己想画的东西……”他说的轻快，嘴角是一丝微笑。是的，他靠自己养活自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像是若无其事的，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是他的故事，彻底让我震惊不知所措了，似乎沉睡已久的往事再度被人提起。

 

他暗自冥想间。我轻启薄唇，事不关己一样地说道：“我是昕。十四岁之年生活在一个沿海城市里的读书小儿郎。我爱音乐，我疯狂地喜欢与音乐有关的一切。那是一个少年微薄的梦想。我想，你懂。之后的故事是不遂我愿吧，父母不出人预料的反对，然后，一声不吭的沉默。现在，考到这个外省的重点学校，只为了这个城市无与伦比的音乐气氛…”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变了吧。你似一泓清泉如斯，旁人，怎一个羡煞。”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完了藏匿心底多久的思绪。

 

他说，他也只是想挽留住一个曾经。他说，自己的快乐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

 

[五]

——“你还记得海子么。”

——“我也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故事的最后，注定荡气回肠。

 

 

他来找我。

他说，没有一个人可以清高一世。所以，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说，我要去追随海子的足迹。

 

我们来到城市最北边的铁轨。我几乎可以预见即将看到的一切。

他微笑的躺在轨道上，说——

“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我五体投地在山路，不为朝觐只为贴着你的体温。”

“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这一首天界梵音，响彻嘹亮的天空。我不忍，转身离开。几百十米开外，我清楚听到列车驶过的轰鸣声和物体碰撞的声响。我清楚的感受到一个生命的冉冉上升。

心里有些憋屈，有一股力量从胸膛惴惴，我朝着天空，喊。

 

突然醒了，梦醒了。我还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南柯一梦。

 

[六]

起身，洗漱。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干净，明朗。有些凌乱却随意的头发，有神的眼睛透出冷峻的眼光。少年，少年。

背起美术架子，告别母亲大人，上兴趣班去了。后话不谈。

 

 

 

 

[终]

小说结束了。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人，相信每个人不难看出。

但是会有疑惑吧。

其实不管是梦中的“他”，还是梦中的“我”，现实的“我”，都是“我”。只是这个我，是不同的我。不管是极端的，还是中肯的，再还是现实的，终是一个人。这里就要牵扯到题目了，少年残影。残缺的，不真实的影子，还是实存的印象，构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我”。

另外，开头“他”的话，都是为了下下段的小文铺垫，而非下文。

 

每个少年心中都有自己独特的一抹色彩。于你我之间，成长之中衍生。

这篇小说，仅送给我即将逝去满怀希望的小学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