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再次错过。我不知道是否是亵渎了上帝的存在。
曾经有一次机会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如是说。笑。
我又再次等了十几二十分依然没有看见该看见的人,于是那些话也没有如期到达那些话该让其人听的人耳中。
我不知是否这就是所谓的的错过就不会再重逢。我依旧平庸的活着,向阳的挺立着。活得愉悦或痛苦。
穿着黑色丝袜的女子打我身边走过时身上散发出刺鼻的香水味。
于是我想起一个朋友说她称呼那些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个子比她高的人妖孽。是的,妖孽。可耻的丑陋的妖孽。
而我,是骂着那些身着艳丽口涂发亮让人目眩的唇膏的妖孽。掩盖生活中的无声无息。
大概这也是一种嫉妒。不。只是与我无关。
我不知道乔为什么总是穿着黑色的宽大黑色裤子和白色的T恤背着个黑色的破帆布包到处游荡。
她曾告诉我说里面装着自己的必备物品,一支蓝黑色的中性笔,一本很厚很大黑色的碳木森林笔记本,一本超薄的散文集,以及一些湿纸巾。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为什么会很鼓?
是的,仅此而已。或许我的背太驼了显得很鼓。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你永远最漂亮。
她对我笑笑。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后来我转身欲走时,她终于回过头,她说,小默我要走了。我真的走了,我会想你的。
记得有一次我看完一本超薄的小说之后,我特严肃的对乔说,我说,乔,你注定不会是一个安分的女子。
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没有为什么,我的直觉。你信吗?
不信。她摇摇头说。
我说,或许我离开你真的就能安静下来了。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也离不开你。我想把我那么多的温暖分一点给你,可是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所以,我不想离开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想我会毫无怨言,但是我并不会觉得轻松或者少了一份负担。因为你注定不会是一个淡薄于世的女子,你会很繁忙仓促的走过你的一生。最后安静的死去,甚至落不下一个好下场。他们不能给你温暖因为他们不了解你。而我则不一样,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告诉我你需要什么。于是乎,我也成了一个不了解你的人。
说完这些话,她并没有急于说什么而是疑惑的看着我。我慢慢收回目光,跳下台阶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就走了。
后来我再没见过她。
追溯到我们分手那天至今她已经消失了两个月。或许她真的走了吧。
于是,我就真的安静下来了。我每天开始背很多的单词,学过的没学过的,每天最少必须熟记三百个单词。做大量的习题,和很多的白开水补充。彻底丢下了那些令我觉得不安分的忧伤颓废文字。朝六晚二的每天睡四个小时。没有人像乔一样亲昵在我耳边呓语说:小默,你该睡了。我突然很想念乔。有一颗眼泪就快出来了我使劲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眼泪憋回去,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我每天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梳头发,可头发太长,我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一头长发剪掉。坐在理发店的时候我又想起乔对我说你的头发要是披起来来一定很好看嗯等中考完以后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用害怕老师那奇怪的目光披散着发满街疯跑咯。我突然有点心软要是桥回来看到我的头发剪短了会不会很生气呢。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对我微笑,不知道是否觉得我的头发变短了很难看还是很好看而笑。阳光穿过路边梧桐树斑驳的枝桠打在脸上很好看也很温暖,顿时扫走天空上方那片阴霾。我低头继续前行。
学校里的老师说我早该这样的,不应该和乔那种女孩混在一起。我还是极力的面带微笑说声老师好。心里很大声的说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很快,中考届时而至。那么多的测试令我早已麻木。我就安静的答完那张决定我未来的薄纸,白纸黑字。
路过收发室的时候看见黑板上写着我的名字。
是乔寄来的信,我很惊奇。因为她从不写信。她说写信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然后她对我说所以就足以证明我很聪明。
信中她说她现在在新疆新疆真的很好。她每次提起令自己陶醉的事情和人或地方都只会说真的很好,却从不说哪里怎样哪里如何好。她说叫我不用担心她她会回来看我的,只是现在心中依旧放不下那些包袱但是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放下那些包袱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在信的末尾画的两个小人手牵手看夕阳会突然落泪。她在有着一头碎发的小人旁边引了一个圈,圈里写着一句话:小默,你要记得你说的陪我看夕阳到老啊。
我想给她写信才发现那是一个没有地址的信封。
我想象着乔一个人的颠沛流离。她到底是怎样到达新疆的,从云南到新疆那么远,你要坐多长的火车,钱呢……想着想着眼泪又不断的涌现。终于,泪流满面。
我开始写日记,等到乔回来给她看。
乔,你现在在哪里啊。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们不是说好中考以后一起去的吗?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啊。F他很想你,他很后悔那么对你,可是他知道你不会原谅他了。于是,我给了他一巴掌。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乎他,可是我很恨他…..
中考成绩揭晓的日子就伴随着我每天的白纸黑字就那么流失了。
当我拿着成绩回到家中的时候。他们拿着离婚证回来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人回到房间关上门,躲在被窝里听王菲的《笑忘书》,把声音开到最大。
我说过,他们离婚我不会掉一滴眼泪。可是,如今我还是哭得很厉害。
我想起乔,想起小学她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一连劲儿说了好几个笑话把他们逗得哈哈大笑他们说要是我们有这么一个开心果多好啊。那时候我以为可以开心很久,我以为幸福离我很近。可是,明明才过了一年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我而去呢。
乔。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判决书上我被判给了父亲,可是我谁也不想和他们在一起。
小默,你不要恨我们好吗?
呵。恨吗?什么是恨?恨你还是恨那个为你生女儿的情妇?
小默,你不懂的…..
是的,我不懂。总之我不会和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住在一起。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要去外公那里,我想守在外公身边陪伴他,没有外婆的陪伴他一定很寂寞。我会在那里上学。
我放弃了市重点高中的机会去了乡下。
乡下的高中没有城里的高中那么严格,有时间的时候,我每天陪外公走那条很长的田埂去散步,然后一起坐在田埂看夕阳。
我问外公外婆离开他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寂寞吗?
外公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那缓缓西沉的夕阳。
二年以后,也就是我上高二的时候外公去世了我也被迫回到城里上学。
一个星期以后,我再次见到了乔。
只是,我没有很惊喜,也没有很悲伤。
我看见她穿着黑色的丝袜配黑色蕾丝裙一副妖娆的面孔风情万种的搂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他,我的父亲。我曾经亲爱的爸爸。
我只是觉得恍惚时间就这样改变了我们。
我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我也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如此地步。
大学以后,我去了贵州,去那个贫困的小山区。作为一名志愿者。毕业以后我决心留在那里支教。
我每天看着那些纯洁可爱的孩子们,觉得自己还是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