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前的相遇【二】
古跃前脚刚走,央夏就打来电话,“苏格,明天去看老师吧!”苏格“咯咯咯”地笑道,“我看和古跃心有灵犀的是你吧。他刚说要回校学看老师呢。”“是么?”央夏惊喜地说道,“他回来啦?好巧。人呢?”“刚走没多久。越好明天下午一点新华书店门口。你一起来么?”苏格问。“不啦,我们母校见吧。”央夏乐滋滋的,又说“对了,我收到你写的信了哦,太煽情了……”“少来了你。”苏格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苏格起身,朝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回去还要自己烧午饭。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第二日,苏格上午去了老师家补课,奋笔疾书了三个小时后回到家。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正好十一点。苏格想烧饭已经来不及了,随便煮了碗挂面草草吃下,时间过了十五分钟。苏格又洗了头,写了篇古诗赏析,上网浏览了一些资料,回复了自己博客中的留言,再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二十分了。苏格整理好书桌,领了一个手提包就出门了。
从苏格住的小区到书店步行需要二十分钟。苏格到书店门口时,已经十二点四十分了。苏格知道自己来早了。
比约定时间早到二十分钟是苏格的习惯,而迟到是苏格最厌恶的——既浪费自己的时间,又浪费别人时间的愚蠢行为。
近一点了,还不见古跃的身影。
苏格去附近的奶茶店里买了一小杯原味奶茶,又给古跃发了条短信,让他到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过了一点,古跃仍不见踪影。苏格坐在奶茶店的吧台上看书。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奶茶店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一群头顶七彩毛发,身着非主流服装的少男少女涌入奶茶店,奶茶店的气氛马上热烈起来。
苏格皱了皱眉头,手心竟开始冒冷汗。说不出为什么,总之有些厌恶,甚至有些害怕。在学校里,这样的学生苏格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每次看到,这种莫名的惶恐还是会袭上心头。那地方,苏格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抱着书,背着包,赶紧逃离。
苏格进了书店,随手抽出一本三毛的文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不知不觉,已经看完半本了,古跃仍没有动静。苏格有些按奈不住,走出书店给古跃打了电话。刚一接通,苏格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地吼了过去:“姓古名跃的!你来没!都已经一点半了!你还没到!让一个女生等你这么长时间,你好意思么!限你在三分钟之内赶到!”言罢,直接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铃声响了,古语有些嗫嚅:“我还在市场里。坐几路车到书店啊?我不知道。”“什么!你还在市场里!我管你呢我!打的过来!”苏格再次粗鲁地挂断了手机。
人一到气头上,什么陋习都暴露无遗。苏格亦是如此。若有旁人在此,定会大跌眼镜。
书店门前站着许多人,似乎都在等人。苏格眼看着一个个人形单影只地从自己眼前邹果果,到最后成双成对地离去,心里怪怪的。敢情书店也成了情侣的会面地点了?
苏格一扭头,注意到一位姐姐,身着褐色的风衣,背上背着双肩的旅行包,梳了高高的马尾辫,鼻梁上架着一副黑白相间的眼睛,十分学生气。她是同苏格一起到的,也快在书店外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苏格莫名地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突然,像一阵风似的,一位男子从苏格的身边跑过,苏格的头发维维摆动。接下来发生的 ,着实让苏格咋舌:男子飞奔至那位姐姐的面前很自然地拿过姐姐肩上的背包,自己背上,左手搂住了那位姐姐的腰,扬长而去。那背景……从苏格的角度看,真是十足的罗曼蒂克。俨然一对恩爱的少夫少妻。苏格不禁打了个寒战——千万别碰到熟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格从包里拿出新买的杂志,倚在书店门前的树杆上埋头苦读。时间就在翻页的瞬间流逝。
“嘿!”古跃拍了拍苏格的肩膀,苏格抬头,皱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好意思!太守时了你!”古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看NBA,一不小心忘了时间了。”“你干嘛不说你回到衢州回不来了呢?”苏格真相抡起手中的包向古跃砸过去,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这实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
“对不起啦。”古跃突然变了说话的声音。“呃……你少恶心我。说话正常点。”“只要央夏这么说,你就会原谅她,不是么。”古跃不怀好意地笑笑。
——又是那笑容!苏格讨厌那笑容!
“呃……”苏格一时语塞。半晌,接了一句:“如果你以后和茜约会像今天这样,你就真的完了!”古跃又郁闷了,“你怎么老爱拿这说事?”苏格哼了一声,道:“快点走了,你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走路去?”古跃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废话!快点走!”苏格丢下一句话,之间转身走人。古跃则一言不发地跟在苏格身后3米处。
苏格就纳闷了,为什么男生和女生一起走都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而且中间总是隔着三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