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出那个迷宫,更不知道中途怎样遇到那个天使。我只知道,她是属于我的。我的生命,只属于一个人,爱亦如此。
——询
“Shit”询快速走出总部大厦,奔向自己的车子。
健康的肤色,挺拔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询纤细的手指抚着车身,这辆车是用他赚的第一笔钱买的,从未忘记,在妈妈去世后第十年,那时的他沮丧,懊悔。他不知道这10年自己是怎么过的。为什么自己懦弱到任凭父亲把筱诗带进家却无能为力?他拼命击打着车窗,限量版的水晶玻璃上出现了裂缝,手沁血,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恨,他恨父亲让他的生活突然多了两个影子,他恨父亲看母亲时那凶狠的眼神,他恨父亲把他当做延续血统的工具。他,从未得到父亲的爱。
————
“爸爸,我可以玩那个么?”小时候的询,手指着远处一群孩子挂在身上的弹弓,甜甜的笑意里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滚,滚回去给我背书。”询爸爸甩开询的手,把他推倒在草坪。然后开着车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找他喜欢女人。
询无力的站起来,走回屋子,他望着那空洞的天花板,诺大的屋子里没有声音,只有母亲看到父亲毅然离开时委屈难舍的眼神,母亲抽噎,询捂住耳朵。他不要听,他咬紧嘴唇,鲜红的血流到了地上,梨木地板很快就渗透了这血迹,没人知道这里曾有一个孩子的泪,没人知道这里有一颗破碎的心。
询从未想过反抗,他是爱父亲的,小时候,自从他知道是父母给了他生命,他就一直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他不记恨。在父亲大骂自己后,他只能自言自语:父亲是爱我的。直到母亲去世,他亲眼看见母亲无奈的眼神,他是看着母亲自杀的,母亲死后的样子好恐怖好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野鬼,双目瞪得很大,像是要……复仇。
他害怕了,第一才感到世界上并不是什么都美好,母亲自杀了,父亲却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饮酒欢歌。那一天下着大雨,询清楚地记得,他在那雨下淋了一晚,母亲沾满献血的尸体被雨水冲的很干净,豪华的别墅没有一个人,花园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倚在樱花树下,抱着双膝哭泣。
“小哥哥,你怎么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询耳边响起,擦干眼泪,抬头看到一个可爱的小脸望着自己,粉嘟嘟的脸蛋上显出一丝羞涩,小手无力的撑着雨伞。
“小哥哥,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回家么?”小脸的笑更纯了,那是小女孩特有的声音,好甜,询迷惑了,他甩了甩手上的雨水。接过女孩手中的小雨伞,雨伞真的很小,两个人在伞下只能相依。询第一次拥抱除了母亲之外的女人,父亲是不允许他接触其他孩子的。他一次感觉,怀里的小东西让自己很舒心。
“小哥哥,我叫婷儿,你呢?”小女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小嘴唇上现出一丝笑意。身子在询怀里蹭了蹭,然后拔了下询的衣角。
“询。”询不知道该如何和别人交往,他的生命里只有问题和答案,他记得父亲每次和他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考试成绩。第一。
钢琴要拼命练。是
我没时间去开家长会。是
运动赛我没时间去。是
这次考试保持以往成绩。是
……
那次询被人欺负了,因为他又考了全校第一名。还记得一群比自己大5岁的男生把自己按在墙上,拳脚相击,那痛询毫无知觉,因为这种大骂自己早在父亲那习惯了。那群人打够了,询滑下了地,他趴在地上任凭人们从他身上践踏。他满身狼狈的回家了,他第一次和父亲主动交谈:他被人打了。那时候,父亲双手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瘦小的身体举得很高。父亲抬头让他正对自己,然后狠狠地说:废物。父亲招呼一群黑衣人,交代了几句。据说从那以后学校的十几个猖狂少年都莫名奇妙的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人们只是庆幸,从此生活安定了。
询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