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晴川:
你是否见过,陈世在万万千的经传中,老去;你是否听说过,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你是否感知过,明朗的笑容素颜满载意气风华那年,冲动;你又是否看到过,我这样的,学生。
看到你即惦记起梨花树影下的少年,面容姣好,青丝几丈若瀑,恬静的脸,秀颀,俊美。常常和同学私语,你真的只像一个年轻轻的学生,教书余年却没有老师的狠、古板。言语谈吐不凡,倏又想起你在签名上写,往事越千年,换了人间。
你于我,是欣赏的人。
于彼时只是读起书来字正腔圆的好学生,茕茕孑立不可一世。惺惺絮念,不懂得爱或者忍让,亦或者宽容。就如此混混沌沌也不算得过且过,一晃十一年。十一年里干了些什么,至此没有深刻印象。是不是可以编出一个与文学很文学地邂逅的故事,是不是可以说从那时候起我已经不再是我,不断和自己对话,触摸灵魂的质感力量。然后,自学Photoshop,努力想看懂很厚的哲学书,对黑客技术望而生畏,在书店晃晃荡荡,混混沌沌地看专业书看到脚麻木。我只是想活出自己的价值。
我这厮就是这样。总是想着从岸的这边摆渡而过,然后又想向下一个岸征程的我。
现在我在清晨弥漫着阳光的空气里给你写信。家里寂静而空荡。只有不断敲击键盘的声音,迟疑,停顿,然后写下一行自认为的句子。窗外是邻家小孩的哭闹声,还有大人们闲碎聒噪不绝于耳的聊天声。心境平和,好像就可以看到你。
终于我开始可以很铿锵的讲,毕业。
只是还没有各自奔向阳关大道我却开始怀念。脑海里网罗的印象,第一个想起的,竟是你。我亲爱的科学老师。
你说过,这生命就是这样,什么都回不去的。长大是件痛苦的事。
其实存于这个世界的依赖饮食小小人生,彼此过的都一样。无论是少年,青年,抑或者是老年。自以为,不过是不同的生活方式罢,毕竟每个时期的心境大相径庭。人总是在不断寻找,寻找下一种未知或者深谙的生活方式。过,还是权因自己。
是不是小时候要负担所承载的东西太少?是不是小时候操心劳神的东西不多?也是不是小时候可以不用理会任何现实的东西?但是小时候有人小的烦恼,哪怕微不足道,但是在当时的心境中影响之大,旁人或是无法端倪。小孩子就是被伤害大的。少时,年轻时,年长时,其实没有可比性,因为都是自己,不断长大的自己,全部的自己。如果一定要说有差别,那么除了自怜自艾别无其他。
“假如时间倒流。”这样一个句式看得太多,那么,亲爱的老师,如果我这样问你,你又会回答我什么呢?回到年少,不过再经历一次挥霍不谙世事的光阴,放肆或安然,然后就过去了。假如,我只是讲假如,时间逆转,不过再重演一遍曾经的故事,哪怕再轰轰烈烈再美的无法比拟,但,也是经历过的事了,毫无新鲜奋发可言。
那么我又该如何去定义,长大。是说一个人足够现实了还是学会了人情世故,是说一个冷暖自知还是讲明智了。如果是前者,那么当一个从未涉世还沉溺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中的小孩看到这些,也该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成为后者,那么是不是可以做领驭世界之上,淡眼人世的隐者。
不现实,但我一直致力做后者。我想做自己的统治者。
在这样的校园里,高挑雍容的浓妆艳抹的女老师有之,神色冷漠眼神凌厉的老师有之,也不乏年事已高和蔼的老师。但是像你这样的老师,独此只见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终于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因为于你。
我还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老师,微笑若光流淌,倾听学生的童言无忌眼睛笑成一条缝,会永远温温和和地上课神色飞扬;我还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老师,教书科学却很文艺的昵称晴川,练得一手眉清目秀的正楷,会去文学论坛,会把msn分栏命名花自飘零水自流;我还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老师,性子让人舒服,比同窗更好相处。旁人我,只是想观止。
今日真正终日不见才发现我是这样,喜欢你。
你是这样独特的风景。好像春日晴朗的四合华彩中,柳梢独自抽芽清新的叶子,和着清晨雾霭的露水。让人不忍接近。唯恐破坏了什么。
岁月留得住几重光年,叶影参差迷离花影成虚空。且不过物是人非。此去与你一别,再过多少年之后,只愿一如初见。
我也不想这么煽情的,可是老师我要怎样才能不念旧。我做不到。
窗外层叠的花蕊若隐若现,一树一树的花开是夏天的奔放而热烈。炙热的南风裹挟着夏天带着粘稠潮湿的空气把人围的密不透风。
原来已经是夏天。
学生至上。
于6月14下午完成。
[后记]
一篇不成文的文章,纵是毫无由来的碎碎念罢。
谨送给最喜欢的人,晴川老师。
字斟句酌也只是希望你喜欢,学生无才,恐老师笑话了。
冒冒失的,兀自留下一句,“谢谢”吧。